前幾天剛登陸院線的《外太空的莫紮特》,是我光看預告片就想一睹為快的電影。不僅情節編排喜感十足、充滿奇幻色彩,而且演員陣容強大,都是我喜歡的“老面孔”。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黃渤,最擅長和外星人打交道。國産電影裡但凡有外星人出沒,沒有他會少了許多有意思的看點。
電影裡的他經常和外星人狹路相逢,成為不打不相識的歡喜冤家。就像在影片剛開始的部分,他用拳頭狂揍外星人“莫紮特”,那股子狠勁兒跟當年在《瘋狂外星人》中的表現沒啥區别。
其實外星人“莫紮特”也沒那麼招人嫌,它是以吉祥物的造型亮相,有着“國寶級”的長相——毛絨絨、圓滾滾加黑白配,既非貓非狗,又非“碳基”、“矽基”,并沒有什麼特别高精尖的科技加持。
不過它的表情挺生動——繃着臉給人的感覺戾氣重,笑起來又讓人瘆得慌,倒是和導演陳思誠有幾分神似(陳導難逃夾帶私貨的嫌疑)。
論長相,它完全不符合我們對外星人的刻闆印象(長毛的外星人實在罕見),但畢竟是正宗國貨,和那些光秃秃的外星人相比,顯得更有觸感和親和力,也更讨小朋友的喜歡。
估計很多人就算對電影描述的故事不感冒,對“莫紮特”也會印象深刻,甚至情有獨鐘。最近這段時間,疫情反反複複,電影的票房收入受到了很大影響。但從長遠來看,和“莫紮特”有關的周邊産品應該不愁沒有銷路,說不定會把經濟損失慢慢彌補回來。
正如影視作品喜歡把地球人分為好人和壞人一樣,通常科幻電影中的外星人也分為善良和邪惡兩種類型,善良的外星人幫助人類,邪惡的外星人消滅人類。
但“莫紮特”和其他影視作品中的外星人卻不一樣,不能簡單地用善良或者邪惡去評判它的本性,而且它和人類之間也不存在跨物種的二元對立關系。
它應該屬于一根筋式的“工具人”,以完成地球任務為己任,腦子裡可沒有預設什麼傳統意義上的好壞标準。
誰對完成任務有利,它就主動提供幫助,盡其所能保護他;誰要是阻礙完成任務,它就想盡辦法消滅他。他可不在乎幫助和消滅的對象之間有沒有親緣關系,哪怕他們是一對父子。
不過電影才上映幾天,網上對它的評價就出現了兩極分化的現象。說它好的是從務虛的角度來評價——内容有創意,視聽效果好,關注親子關系;說它壞的是從務實的角度來評價——劇本打磨不夠,情節設置離譜,生活細節脫離現實。
相應的,觀衆對它的評分也走極端,有的售票平台高達9.5分,有的網絡平台連5分都不到。
就我的觀影體驗來看,電影的藝術氛圍比較濃厚,不少場景充滿浪漫氣息,演員的表演幽默诙諧,并且“莫紮特”從外形到表情都很接地氣,讓人越看越喜歡。
作為一部在暑期上映的合家歡電影,不僅有呆萌的外星人、蠢萌的成年人以及孩子氣的浪漫情節,而且能給孩子減壓,能讓家長反思。
這種電影受市場歡迎是再正常不過的現象,不受歡迎反而才不正常。看到網上有的人評價電影“低幼”,是十足的“爛片” ,我感到不可思議。
拍給孩子看的電影還需要擺出一副“高冷”的姿态嗎?非得從大人居高臨下的視角去教導孩子?而不是像這部電影一樣,和孩子保持完全平等的視角。
記得有一次,我慕名去看一部在國外得了大獎的國産文藝電影。影片确實“高冷”,内容晦澀,人物對白惜字如金,很多情節需要觀衆自己領悟,整個觀影過程壓抑沉悶。
我旁邊坐着一個十來歲的小朋友,一直處于心不在焉的狀态,在座位上扭來扭去,他媽媽也不怎麼管他,也許琢磨劇情更需要集中注意力吧。
直到電影臨近結束那一刻,我仍然看得一頭霧水,不知所雲,嚴重懷疑自己身上的文藝細胞是不是太少了。
正當我對自己感到失望的時候,身旁這位小朋友突然手指銀幕,大聲說了一句:“爛片,難看死了”。
他的話音剛落,放映廳裡就響起了零星的鼓掌聲——應該不是送給那部電影的。我在心裡默默為小朋友點贊(他陪媽媽看這種電影真不容易),同時也不再糾結身上文藝細胞的數量。
從此以後,我便有了更多的自知之明,盡量避免花錢去看自己夠不着的電影。
其實評價一部電影是“爛”還是“不爛”,不能僅憑社交媒體、網絡平台上某些個人的主觀看法。電影是作品,也是産品,需要觀衆付出時間、金錢、精力來購買,比較依賴社會大衆的口碑傳播。
而且作為買方占主導地位的電影市場,隻有質量真正過硬的作品(産品)才能保證良好的口碑,才能持續增加票房收入,才能經得起時間的考驗。
因此從作品角度分析,《外太空的莫紮特》作為科幻片來看,科學理性不足,邏輯基礎偏弱。如果它把自己定義為奇幻片就不存在這些問題了,幸許還能獲得更多正面評價。
但從産品角度分析,《外太空的莫紮特》走的是群衆路線,定位準确,制作精良,“消費”門檻低,對觀衆非常友好。要不是疫情影響的話,它會更有市場潛力。
相信不管現在還是未來,在孩子們的世界裡,會多了一個叫“莫紮特”的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