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片中出現的男性,幾乎不是性饑渴者(Pierre)就是性經驗缺乏和性無能者(Lucas、觀看表演的老人們) ,男性氣質在Pierre身上被狹義化為對驚險運動的追逐(延伸為帶有冒犯性質的強迫性話語:反複強調“ Riding horse”)和個人英雄主義式的魯莽(具體表現為激烈的性行為),而在Lucas這裡,較扁平的人物弧光也未能形成對理想男性氣質的建構。兩位男性角色Lucas與Pierre幾乎沒有過在同一場景中的同時在場,即使存在也有着前後景和視點的明顯分别,這甚至還建立在他們對同一個女人共同占有的前提上(即使Lucas的占有是短暫的)。影片就這樣将男性角色在影片中所處的客體位系置于一種缺乏參照坐标的失衡狀态中,而與之相對應的是女性身體的純真情态。柔焦鏡頭和前景的遮擋物形成對女性身體的遮蔽和模糊,它既阻礙觀衆的窺淫欲,也是對于性意識萌動和幻想性女性氣質的隐晦暗示。顯性沖突由于暧昧朦胧的影像氣質和詩意的情緒化構建被無力化了,由此引發性向模糊所導緻的倫理上的綏靖主義,這一方面使角色們可以在性關系問題上自由探索,另一方面又使影片變成了一篇含混不清的反方法論式女性主義文本。它所擁有有的僅僅是存在主義式的自由——即選擇的自由——而非具體的出路:正如Bilitis最後一個人回到無人的學校,雙目失神的呆坐在床頭那樣。當她對着鏡中的影像練習親吻時,這Narcissus之死複現的一幕也就預示着故事最終也隻能回歸到自體——或許Bilitis親吻的所有人隻是她自己的影子,隻是對自我靈魂的無限趨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