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顯感受到布萊希特處理過後的痕迹:主人公某種程度上轉為了克瑞翁,單一的空鏡:白色凸起的台階組成的分割線,作為殘缺而又無法忽視的那個律法的規定性。我們可以看到,在這裡,元老與克瑞翁之間存在斷裂,忒拜的戰争則是将阿爾瓦斯化為了外部性:這是經由戰争中介的結果,起點是經典的挖礦作為資本萌芽;問題恰恰在此,安提戈涅則是那個内部性的呼籲者:我們即使坐在自己的廢墟,也不走到敵人的城裡,這種堅定對抗的敵人便是那種基于外部性的律法。

在這個意義上,H-S顯然還原的不是古希臘戲劇,而是德意志悲苦劇,是布萊希特戲劇,後者在此目的論過于顯白,将這樣一種外部性作為批判納粹制造猶太人為敵人的曆史經驗。因此,這既不是一種基督教神話,也不是古希臘戲劇,當安提戈涅的話語消失,我們還能看到真正的對話嗎?元老一衆(H-S其實有一定的處理,元老角色數量的“一”“多”是恰當的)和克瑞翁,他們隻是經由安提戈涅對話後的群體,他們内在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區分,這也恰恰是無休止戰争的來源。

我無法直接表述這樣一種,可以說是對《安提戈涅》的使用,是否是恰當的。但至少我可以指出,H-S最後更在意在克瑞翁這一角色上獲得一種批判質料。這種各取所需顯然契合其馬克思主義身份,可是如果不是體系化的内在把握安提戈涅的力量,并将其置于當下性中,那安提戈涅的選擇難道不僅僅是一種身份政治嗎?馬克思主義者不是馬克思,但他們都應該成為馬克思。正如勳伯格曾說:你們那樣的雅利安人隻是在做市場競争,這個意義上你們的高貴在哪裡?你們和猶太人有什麼不同?同樣适用于所有的MLM,身份政治的戀詞癖,從不會真的帶來生命力量,他僅僅是一種持續否定性下的機會主義。這最後的确是成為了一種政治電影,被戈達爾拒斥和批評的那種政治電影。(為什麼要用變調的女武神,這個挺有嫌疑的)

這個意義上,拍攝安提戈涅的任務倒也是早已完成了——即芭芭拉洛登和她的《旺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