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亂寫/寫太長/自創術語*

*我沒看懂棒球規則*

+,目前看過為數不多明确應用了“将錄音室作為樂器”聽覺設計理念的電影,畫内音清晰居中,而畫外幹擾性或氛圍性的聲響則常常以單聲道的格式闖入或在左右聲道中擺蕩,着意強調畫外空間的豐富層級。這恰好與《孤寂午後》的思路相反:塞拉在視覺上摒棄場外空間以維持場内鬥牛運動的純粹性,畫外觀衆的呼聲因其音源的不可見而被稀釋為不具備明确立場與指向性的“随機聲音”;而卡森·倫德的畫外音則作為隐秘入侵的咒語無時不刻參與到棒球比賽之中,一種來自球場外圍森林的幽深的呼吸,另一種來自如同慢性自殺的夜晚的降臨。萬聖節的到來、賽季的結束、球場的改建計劃是先驗的詛咒,而球員的百無聊賴與心不在焉則是被詛咒的明證。

許多視覺上走神失焦而聽覺上格外茂盛的視聽設計段落都使人聯想到《大象》,區别在于,《大象》意在呈現畫外幽靈之咒語的可怖性,而《高弧慢球》的咒語更接近于懷舊情緒抑或鄉愁。它更像是試圖在《陸軍野戰醫院》中橄榄球比賽那場戲的黑色幽默基底之上,在人物的嘲弄與謾罵所構建的聲音枝條中隔離出虛化而流動的情緒表達空間,讓詭異的風聲可以從中穿梭——一種具有消極離心力的(類型)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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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2:00 收音機中傳來懷舊氣質鮮明的音樂,與披薩店喇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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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52:56 畫外音似乎是一種氣罐洩氣的噪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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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19:25 吹口哨與可謂茂盛的蟲鳴

*btw:穩定流暢的比賽時間的确構建了一種類型電影般的穩定脈絡,不過也隻有在離心運動存在的條件下才形成一種相對的校正。*

當然 我們也可以撇開形而上的虛空的揣測,單純地認為電影本身并不在挖掘什麼深刻的議題,隻是想呈現一場氣質另類的棒球比賽而已。有個或許不甚準确的類比:可以認為它所追求的氣質正是當年披頭士在錄音室制作《A Day in the Life》時誤打誤撞搗鼓出來的氣質,即生活的失序感(但這首歌的離心力是如此積極/暴烈、以至于足以徹底颠覆并取締平衡運動,完成秩序的重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