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着淚來寫這篇文章。北野武讨論了一回藝術,在他之前的作品裡都會或多或少地出現北野武自己的畫,我很喜歡他的畫,或許就是影片中的那句“用靈魂來繪畫”,但達不到“用靈魂來繪畫”的0.99999999………追不上龜的阿基裡斯。

北野武真的真的很厲害,他所描繪的傷總是以一種随意的方式來呈現,但痛确确實實存在,受傷者也确确實實承受,這種傷就這麼理所當然的背承受住了,消失在表情裡,消失在黑幕中,消失在轉身後。但作為觀影者的我來說傷無法消失,它一直存在壓迫着我,我落空我墜落。

藝術的三個階段,也是影片中主角人生的三個階段,兒童時真知壽對于藝術來說就是拿起筆看見什麼就畫什麼,他對什麼都很着迷,筆一直不停的畫啊畫啊,他想成為畫家,周圍人也希望他成為畫家。這個階段對于藝術的理解很簡單,就是紙和筆,去畫老師,老師會停下來講課來誇贊他的畫,去畫電車,電車會停在面前給他畫,他認為所有都是可以得到的,想畫什麼就畫什麼,想成為藝術家就可以成為藝術家。但家道中落父母先後自殺,好像藝術變了。

第二個階段,真知壽的青年,他與“志同道合”想成為藝術家的夥伴在一起用青春的熱血來奉獻藝術,他們做了很多大膽的實驗,他們瘋狂癫狂的甚至丢掉了生命,到底選擇飯團還是畢加索的畫?年輕的“藝術家”為了理想跳樓。這一階段的藝術理解好像成為了标新立異,成為了純粹理想,但他們所做的一切都好無力,他們越裝作很藝術,而藝術之龜好像越來越遠。但真知壽在這一階段收獲了愛情。

第三個階段,真知壽到了中年,他仍然沒有找到藝術,他不停的嘗試,他越來越癫狂甚至失去了人性,他發了瘋的追趕藝術,但失去了愛人和女兒的死亡,他越來越看不見藝術的彼岸。

在三個階段都有死亡與畫商,死亡麻痹了真知壽,畫商用藝術困住了真知壽。

所以到底什麼是藝術呢,其實誰也講不清楚,現階段的我對于藝術的理解就是拿起筆勇敢的去畫,不為了什麼蒙德裡安、安迪沃霍爾、野獸派、現代主義、印象派,也不為了畫商眼裡的“真正”藝術,不為了金錢甚至不為了藝術,我僅僅隻是像個傻子坐在地裡癡呆地描繪眼前,然後為了畫車被車給撞死。

争論來争論去藝術這個東西太複雜太難以表述,或許誰都沒有真正觸及藝術,或許人人都是藝術家。

影片的最後,北野武飾演的真知壽在路邊賣20萬日元的“藝術品”——鏽迹斑斑的可樂罐。人人都在嘲笑他,但久别重逢的愛人走到他的面前說:我買。兩人對視一笑,手挽着手離去将可樂罐“藝術品”狠狠地踢飛。然後電影落幕浮現一行字:此刻,阿基裡斯終于追上了龜。我爆哭。對啊,去他媽的藝術!!!(定義的藝術)是電影想表達的,是北野武想說的,是我感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