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時空的叙事架構所帶來的信息落差造成叙事人物自我身份認知和情感确立上的模糊,在不斷進行信息補充的同時,叙事人物也在完成着自我身份的認知添加與情感回溯。在《夏洛特煩惱》裡,主人公則是在通過現實時空的真實事件完成了在假定時空的身份塑造,夏洛利用時間的滞後性,完成了歌手身份的轉變,從而也完成了自我目标的實現,達到了如願以償的故事效果。又例如《蝴蝶效應》中,主人公總是失憶,有一次忘卻為何自己手裡拿着一把刀,但在之後的穿越中對此進行了合理化的解釋,主人公也完成了記憶的補充和身份的認知。主人公的身份賦予也在每一次的時空穿越中各有不同,但角色會根據自身所處境界和身份的不同來進行自我抉擇,其人物設定又與叙事情節産生着很強的關聯性,角色也在不同的身份框架内完成着自我認知的命運選擇。該故事有着不同結局的四個版本,每個版本又代表着角色不同的心理認同,有的是在大街上和心愛的女孩擦肩而過,有的是選擇相認,有的是跟蹤,但最震撼的版本則是角色選擇回到母胎當中,讓一切重新開始。這一結局可以說是角色對自我身份認知的最高層次,也是對現實生活無望的最終選擇。
2.1關鍵性台詞的語言推動
除情節推動叙事進行的人物塑造和矛盾沖突所構建起的人物關系外,關鍵性台詞也折射着人物豐富的内心活動和情感感知。語言是情緒的載體,在電影語言中,台詞也具有深刻隐喻和人物潛台詞的作用。在《蝴蝶效應》中,台詞的推動作用主要體現在人物關系和角色本身的心理認同上。例如影片首尾節拍所反複提到的台詞“如果任何人找到這封信...我應該可以拯救她”,這句話作為開篇台詞給整部影片營造着一種懸疑的氛圍,同時在結尾處也進行着人物完成所有任務後的個人總結,帶有強烈的心理認同感。再例如埃文對凱西說“今天早晨醒來的時候,我見到你的笑容...我的餘生要與你共度”,這句話交代着兩者之間的人物糾葛與牽絆,後續的時空穿越情節中埃文也以拯救凱西和自我的關系為主,表明角色的自我立場。又如“你覺得你了解我?連我自己都不了解我自己。”這句話表明在多重時空穿梭中的埃文已經失去了自我身份的完整确立,在每個不同的假定時空中被賦予的新身份已經讓角色本體産生了模糊的概念。語言具有表達的複雜性成分,在母語電影中,受衆則更能明白蘊于其中的奧妙,例如《夏洛特煩惱》中出現的諧音梗和近音梗:秋雅給馬冬梅說“東施效颦”,而馬冬梅卻問“東施是誰,她為什麼尿頻”,效颦和尿頻是一組近音詞,但所反映的意思卻天差萬别。這句台詞展現着秋雅的博學,同時也起到了诙諧幽默的效果,塑造着馬冬梅幽默、文化水平不如秋雅的人物形象。再比如夏洛說“上學的時候她很出名,是我們學校著名的校花;而我更出名,是我們學校著名的笑話”,校花和笑話成為一組諧音梗的對照,也呈現出幽默的語言效果,夏洛的自嘲也構建起兩者的人物關系,即遙不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