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三十歲不結婚,不生孩子,不談戀愛,沒固定工作,就意味着很糟糕嗎?
一開始學醫,後來又學習心理學,再後來又學攝影和寫作,本來可以和畫家男友結婚生個孩子但是她選擇逃避,溜進别人的結婚派對認識了新的人,但是和新人的相處也并沒有那麼愉快,這就是女主朱莉的生活。有些人認為這是不務正業,但是我卻看到了一個女性自我探索的過程,她像是一片不斷變換形狀沒有落點的雲,但恰恰就是在這種變換中,在一次次的迷惘覺醒對抗治愈中,我看到了鮮活流動的生命力,好像有一種一腳把滴滴答答的時鐘踢碎後就忘卻時間去欣賞一朵花的自由自在。當然影片最後,她也沒有固定的工作和伴侶,也或許重點不在這,導演并沒有告訴觀衆,但是從她臉上釋然的微笑可以看出,她更加喜歡自己當下的生活狀态。
誰規定了你一定要背負着時鐘生活,誰規了你的黃金時代在什麼時候。真正的老去,不是指時間意義上的年輪增加,而是指你停止思考停止追求停止跟生活對抗的狀态。有些人20歲就已經老了,有的人99歲正年輕。而30歲,不過才人生的三分之一,好比一天的早上八點,早上八點還是犯困的時候,誰又能在早上八點把一天要幹的事情都幹完呢?能想明白自己要幹什麼就很不錯了。糟糕?什麼樣的人生才糟糕,從未跟自己認真對過話,活在别人的眼光和期待中,到最後,發現聽話的人生竟是一場巨大的沙文主義騙局,才叫糟糕。
電影最精妙的設定就在于,它将“最糟糕的人”從自嘲轉化為宣言,當你終于接受“糟糕的”自我反而獲得了一種奇特的自由。你不必做完美的女兒、體貼的伴侶、稱職的母親,你可以允許自己的迷茫、無助、自私、反複無常,這個社會給女性施加的各種要求本來就是荒誕無稽自相矛盾的,你要聰明但是你不能太聰明顯得太算計,你要漂亮但不能太漂亮顯得不夠自持,你要讀書但是又不能讀太多書讓男人感到威脅,你要既事業有成又要照顧家庭,誰tm能做到,那就誰愛做誰做,反正老子不做。
在30歲,拿回自己對生活的主導權,更清晰明白自己内心的的聲音,跟不确定性相處得愈發愉快,好像也是蠻不錯的事情,也不是所有人都可以也都能,如此享受天底下暢快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