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三一律是“戴上枷鎖跳舞”,那道格瑪95就更像是給一個性欲旺盛的M戴上貞操帶(當然不是M肯定也不會主動戴上它)。

抛開道格瑪95,攝影師及攝影器材的亂入無時不刻也在提醒着觀衆此處正在上演一場行為藝術;有趣的是,末尾的耳光中将這部電影從“虛拟的紀錄片”轉換為紀錄片/劇情片的二元對立——女主Karen在開頭和末尾的兩次短暫出現,如畫龍點睛一般,瞬時賦予了這部虛拟行為藝術足夠的意義,讓觀衆将其視作紀錄片或劇情片。“或”的原因也很簡單:被刺痛的人瞬間被感化而将其理解為劇情片,而未被刺痛的人将其鈍化并依據其個人理論系統偏好将這部電影定位為五星至一星間的紀錄片。

從這一觀衆反應上看,道格瑪95與其說是“回歸原始,探尋電影構成的純粹性而非技術性”;不如說是用一種智障的眼神/拍攝探尋電影虛拟性與真實性之間的空隙。當然我們也可以将這一形式特征同内容相結合:Karen在開頭及影片的絕大部分時間是以正常人的視角觀看發生在眼前的真實,而在末尾,她通過裝傻的方式堕入虛拟的劇情性中;整部電影也在這一空隙中間戛然而止。

道格瑪95似乎是在不可避免被虛拟化的劇情片中,利用“裝傻”的技術榨取故事本身蘊含的真實性;如同帶上貞操帶的M,性力流轉在無盡的渴求及可見的、即将來臨的解決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