滨口以牺牲角色形态和情感厚度为代价,换来了一个高度形式感的现代主义寓言,所有环节紧密箍绕精巧对接制成了辩证而可议的喻体。//家宅-车-子宫构成贯穿所有段落的三元换喻组,私密感——剧场,车内空间,不同语言交杂的认知障碍,与侵凌感——大远景追踪跟拍,舞台的双重凝视,中心构图的绑定感构成了影像内部的张力。//《定理》的闯入者设定+《梦想者四夜》的幽灵式对话+《蔑视》的神话击中//他人即地狱的虚无主义印象//以戏剧段落将文本不停抽象化将内里的情绪关系编造的愈发幽深,但这却无比靠向净化的探索——语言本身就是对世界的比喻,而文学作为对语言的比喻反而更接近真实的维度//“她的减速和加速很平稳,让我忘记了自己在车内。”——此刻他已接受司机替代妻子的幽灵作为新的“母亲”引导安逸与梦想,他与创伤的和解由此开始。末尾戏剧最终段落女子的拥抱同理。//两次失声:红车潜入冰天雪地之中子宫由此提供了对比之下极其温暖的包裹,这是沉入梦想的绝对安逸;戏剧即将落幕,既定的成功之中他抵达了与角色和自我的和解,痛苦退却了,由女子-母体包裹的幻梦翻译成为静谧的共谋(演员、角色、观众)没收了所有杂音。//更像一个精神分析意义上男性的成长史,这里一切戏剧性被降次,只有缓慢平静、而细微的闭环真实由电影介入现实:关于母体欺骗、缄默,消失的动态是如何参与进个体的形变,而后者又是如何从暴烈不解至重新拥抱崭新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