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片开头,丈夫的一段突如其来的噪音似乎很微妙地暗示着事件的展开方式,一方面他作为一个不在场的男性,却通过对空间中声音的控制,始终阻隔着人与人之间的交流,另一方面这样笼罩整个空间的声音又不单被他束缚,显然它弥散于整个空间,甚至使得丈夫的自杀本身也变得沉默。一个简单的背景音设置就包含了父权的两个侧面,确实是神来之笔。
随着影片的推进,观众得以清晰地看见,所谓丈夫的沉默实则是因为颠倒的家庭分工,他被放置在了传统家庭结构中女性的位置,又因无法忍受无穷无尽的琐碎日常的折磨而自杀;另一重性别维度的表达在于检察官/作家的庭审博弈。庭审对话戏中,检察官的镜头以三种模式为主:控制画框的近景、以聚焦的法官为背景的中景和以陪审团为背景的中景,女主则更多地被给到单纯的中景或是被儿子视角审视的中景。女主同时受到了法律、习俗道德和家庭的三重审判,并且不断受到明显有厌女倾向的检察官的审问。
视听上,这片子对“声音”的使用非常微妙,同样的声音会在不同的画面中滑动并不断地生成新的意义,就像几乎无法被剖析却又似乎清晰可见的婚姻关系一样。对声音的解读还有待再次阅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