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标题: Marco Bellocchio, à farce et à «Sangue»

作者: Clément Ghys

发表于2015年10月6日《解放报》

(很多喜欢的电影,或者那些一时没看懂的电影,看完之后常常发现没有合适的中文影评可以参考。最近ChatGPT的翻译能力越来越强了,想试着用机翻+人工修订少量关键错误的方式,随便发几篇中译影评。如果翻译中有任何错误,欢迎指出!)

从另一个时代的偏执狂到现代的吸血鬼,意大利导演马可·贝洛基奥以犀利的视角审视自己的国家,延续了60年代喜剧的独特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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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血之血》(Sangue del mio sangue)的开篇几分钟便将观众带入一种迷离混沌的氛围,难以辨别眼前所见。故事设定在17世纪的一个修道院。一位绅士前来请求为其因爱上女子而自尽的教士兄弟,提供一处体面的安葬之地。巧合的是,这位女子竟是一名修女,因此需要证明她体内存在撒旦的痕迹——同时也借此证明男性尸体的堕落与她无关。为达此目的,红衣主教与牧师们对这位年轻修女施加种种酷刑:将她铐链投入河中,焚烧她,甚至将她活埋……

引人注目之处

本片之所以引人入胜,首先在于马可·贝洛基奥的精妙平衡。影片既沉重又轻盈,难以界定其真实定位,是在陈旧的历史重现中,还是一位75岁导演对现代电影类型的大胆挑战。用当下流行语来说,这部影片公开且愉悦地展现了“过火”(too much)。《吾血之血》巧妙地利用了观众对历史剧、基督教与偏执主题的预期、担忧与期待,探讨了在历史服装片与相关虚构故事中不应触碰的禁忌。

然而,剧情随后急转直下。影片时间跃迁至同一地点——导演出生地博比奥(Bobbio),位于艾米利亚-罗马涅(Emilie-Romagne)地区的一个意大利小镇,但时间已至21世纪。部分演员延续了过去的角色,但身份各异。昔日充斥教士审查员的修道院,如今布满蛛网,由一位老贵族和几名仆人居住。贝洛基奥将这个小镇变为一场巨大的闹剧舞台,一幅滑稽的画卷,各种讽刺人物轮番登场:村里的傻瓜、被抛弃的妻子、冒充税务检查员的骗子、假冒的俄罗斯亿万富翁。这一社区由一群在夜间聚集的显贵阶层统治,领头的是隐居于城堡修道院的老伯爵,他们只在白天露面。

彻底疯狂(Frappadingues)

通过描绘一个被愚昧与吸血鬼黑手党玷污的小镇,并着力刻画仍存的封建残余,贝洛基奥勾勒出一幅围绕当代意大利的滑稽画面。每一个幽默瞬间、每一次爆笑背后,都隐藏着一丝苦涩。影片中处处透露出一个已不复存在的国家形象,一种注定要灭绝的文化。贝洛基奥的处理方式令人印象深刻,他对自身作品保持距离,将观众与剧情隔离。目标不是将观众完全沉浸在这个小镇,而是以旁观者的视角呈现。观众如同外星人般,观察着这群“疯狂”的人物在身边活动。影片中不乏60年代意大利喜剧的影子,如皮亚托·杰米(Pietro Germi)的《绅士现形记》(Signore & signori)。然而,《吾血之血》的魅力更多在于贝洛基奥始终保持戏剧张力,未曾停歇。一个角色问道:“怎么确定这不是一部喜剧?”这个问题永远没有答案,悲剧性的时刻同样显得荒诞。正如《福斯塔夫》(Falstaff)最后一幕中,所有宴会宾客齐唱“世界是一场玩笑”,这一断言让人难以不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