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过去的冬奥会中,中国选手谷爱凌一举斩获多枚奖牌,成为了本次冬奥会最耀眼新星。

从小在美国长大的她,即使是说惯了英语,在接受采访时,也非常努力的坚持着用着自己略带北京口音的中文回答。

即使身在异乡,仍不忘赤子之魂,令她吸粉无数。

今天要讲这部电影的主人公也是这样一位从小跟随妈妈去到美国长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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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片提名了香港电影金像奖“最佳亚洲电影”和东京国际电影节亚洲未来单元“最佳影片”。

在本周口碑榜位列第一,讲述了一个动人细腻的家庭故事。

03年,莉莉罹患乳腺癌,已经在美国洛杉矶生活了五年的她,带着女儿芳仪与芳安回到台湾,接受治疗。

两姐妹刚下飞机,踏上祖国的土地,相互之间还用着流利的英语交流,

一旁的莉莉提醒她们一会儿见到爸爸记得说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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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芳仪、芳安对突如其来的返乡有些束手无措,

同样,面对病情的进一步恶化,以及与丈夫宗辉多年的分离,回国的莉莉经受着生理心理的双重折磨,情绪极端消极。

阴霾不止笼罩了莉莉一个人,这个墙上爬满了壁癌的小家一时间都变得风雨飘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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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夫宗辉因工作原因不得不常常往返大陆与台湾之间,工作繁忙的他在上班间隙还在看抗癌的书。

心系生病妻子的他面对不断地出差也显得心烦意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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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许多粗神经线条但心系家人的丈夫形象一样,

与妻女分离多年的他早就已经忘记了女儿们已经过了喜欢去动物园的年纪,也不知道芳安最讨厌番茄酱。

他会在面对女儿要东要西的时候勃然大怒,也会悄悄的把脚踏车买回来;

会抱怨妻子信仰基督无用,但在朋友送他观音时,他却会因为莉莉的信仰而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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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成年人如山的压力与挑战,女儿们的烦恼显得稚嫩又无奈。

芳仪回到中国的第一场战役就是面对没有发达互联网的老式电脑,

除了互联网,芳仪其实时时都记挂着美国,记挂着邻居家的朋友杰西和她的小马水花,时刻想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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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在美国成绩优异才可以转学进当地中学的芳仪,还没入学就被来了一个下马威。

上学需要穿统一的制服,甚至是一样的发型,在自由成长的环境下长大的她,一时间难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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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面对身份认同困惑的还有更小就在美国长大的妹妹芳安,

被路边的小孩讥讽“英文好了不起啊,不还是要补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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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更多的难题是源于家庭的分崩离析。

作为在家中话语权最小的“旁观者”,她试图揣测着这个家的一切风吹草动,

叛逆的姐姐试图激化父母的矛盾,使他们离婚后,自己得以回到美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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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死亡的恐惧,对新生活的不适应,一切的一切,家中的各位无一不是精神敏感,在爱与恨之间游离徘徊。

爱与恨是矛盾,也是共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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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会无端地向女儿抱怨,甚至将自己生病的原因都推卸到女儿身上;

但是面对家长会上,其他家长对芳仪的指责,莉莉也会跳出来当众据理力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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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年,一个与当今时代背景烙印相同的年代,SARS的蔓延也侵入了这个小家,但他却成为了这场家庭矛盾的粘合剂。

妹妹芳安因为一次发热,在医院里被要求集中隔离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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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辉取消了大陆的工作,芳仪也失去了自己努力了很久的演讲机会。

在脆弱到极点,只有爱才可以将家庭凝聚在一起。

面对在阳台束手无策的莉莉,躲在一旁的芳仪第一次直面妈妈的脆弱,

她也毫无保留的将自己对妈妈的担忧,自己的脆弱展露给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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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以《妈妈我恨你》为题,却不愿说与妈妈听的演讲稿,到主动让妈妈帮忙掏耳朵的促膝长谈,

家人永远是最特别的存在,血缘关系是彼此不可分割的纽带,而沟通才是加固这一纽带的唯一方式。

《饮食男女》中朱老曾说:“其实一家人住在一个屋檐下,照样可以各过各的日子,可是从心里产生的那种顾忌,才是一个家之所以为家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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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女孩》选择了最能代表台湾电影的家庭片风格。

说到台式家庭片,我们最先回想到的应该就是80年代台湾电影新浪潮时期的杨德昌、侯孝贤、柯一正等。

他们将镜头主要集中在家庭的年轻人身上,

尖锐地观察台湾青少年由现实所导致的心态上的变化。

在对于家庭的表达上,他们采用冷静沉闷的镜头书写家庭叙事主体的变化,

对于台湾“在地性”的表达也由政治、经济、社会转移过渡到文化领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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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杨德昌

如侯孝贤的《童年往事》等作品以两代人的视角探寻“大陆的意义”以及“根”究竟在何方,

以“我”为代表的新一代年轻人对“大陆”的概念是一种模糊的状态。

《风柜来的人》里青年一代终日无所事事、百无聊赖,边缘人物的挣扎,

伴随着台湾子一代人精神与身体的尴尬处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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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柜来的人》侯孝贤

时间来到90 年代,以蔡明亮、李安为首的“新生代导演”延续对台湾家庭中青年一代的“注视”,

并加入了一种“跨文化”与“跨地域”的冲突描写,对传统社会与中国父权文化的思考和探寻。

对于“在地性”的情感表达也趋于平静、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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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宴》李安

李安家庭三部曲中所塑造的三个“父亲”都由郎雄饰演,实则为同一形象,

从《推手》中父亲老朱对传统伦理的坚持,

到“跨地域”《喜宴》中的高父内敛沉默、妥协退让,

再到最后回归台湾的《饮食男女》中朱老爸彻底无力放弃父权。

原先电影中展示的绝对性的“父权社会”的形式被打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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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手》李安

侯孝贤、杨德昌、李安到近几年新生代导演张艾嘉、钟孟宏、林雅喆等台湾影人,

均以不同的身份体和个人情感倾向,直击东亚社会的内核。

从宏观角度看,家庭是社会中最小的单位,是人类生命进程的起点,情感建构的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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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后疫情时代”的背景下,家庭片的“复兴”好像悄然来临,

《孤味》横空出世,一举冲上了豆瓣21年评分最高华语电影的榜单;

由钟孟宏执导的《瀑布》(之前已经给大家介绍过的)也长居口碑榜;

更不必提,《你好,李焕英》以54亿人民币春节票房,跻身中国影史前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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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瀑布》 钟孟宏

后疫情时代带给大家的生命的感悟,成为了家庭片复兴的助燃剂。

与此同时,令我们如此近距离接触到生命,更让我们认识到了什么才是我们最在乎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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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作者:浅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