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鄉的消息NewsfromHome(1977)的劇情介紹
紐約的城市圖景,并行的是現實中艾克曼傾讀母親來信的段片。信是居住在比利時的母親寫來的。艾克曼這部早期的實驗電影,是對他鄉旅人的距離的最好的描述。
家鄉的消息NewsfromHome(1977)的影評
為迎接2-3月份BFI比利時女導演香特爾·阿克曼回顧影展,英國電影雜志《視與聽》特别推出香特爾阿克曼專題,以此來慶祝電影曆史上最偉大的作者導演,此次特别期刊将帶領影迷觀衆以及讀者通過重返過去的檔案影評資料,重新審視這位偉大的女性電影 ...
這不是一部看「故事」的電影
私影像作為我不太愛的類型,對「家鄉的消息」卻愛得不行。信件口白絲毫沒有矯情的成分,這在很多私影像裡容易變成ppt配音/過度的自我表達(又要畫面又要聽口白的過剩信息真的太常見),在香特爾這裡變成了順着耳機線灌進耳朵的留言,或者坐在街邊 ...
真是高手。視覺上城市空間的絕對客觀冷靜,和作為聲音的家書漫不經心地并置,如此簡單的手法,卻産生出巨大的情感張力,相信多數在外漂泊的人都會被擊中。阿克曼的技法藏得很深,也相對高級,例如讀信的聲音幾次被城市的喧響聲吞掉隻能模糊帶過,結尾一鏡中海浪和海鷗伴着逐漸遠去的曼哈頓景觀,充當了最恰切的送别樂曲,是為牽帶記憶的聲景。《家鄉的消息》高度依賴和信任觀者,因其絕大多數叙事和情感的邏輯,是由作為私人的觀衆自發生成的。空間是最重要的資料,它的雙重性體現在紐約的物質性在場和作為故鄉的比利時的非物質性在場,二者共同呈遞出關于“我”的斷裂感。這種斷裂感,詩意地說,許是一種鄉愁,悲觀地說,則是不可折返的離散。世界上的他鄉都面目相似,而故鄉隻可珍藏于時間之中。父母老了,田園将蕪,每念及此,總是淚目。
@阿克曼回顧展
Akerman鏡頭裡的紐約!自從決定要拍一個關于紐約的片子就想看這個,昨天終于看到了,就知道我會被默默煽情嗯...在這裡的人更容易懂,這些場景的平常與驚心。場景是extremely objective, 家信又extremely personal and emotional:紐約的extremely contradictory被敏感滴捕捉到。最後一鏡神了。
私信與公共空間
2023-3-4重看;看似缺席的收信對象其實全程在場,逡巡于街頭、地鐵、建築群的鏡頭正是一種回應,單聲道的家鄉來信召喚着遙遠的鄉愁,而城市具有壓迫性的景觀也在制造更深層面的“鄉愁”,燈光色影裡的景觀是人類孤獨之聲,承載着異鄉人惶惑情感的浸潤和釋放;尾聲在灰霧中距離倒退、色彩淡去的紐約,如海市蜃樓中的浮島,一度被隆隆市聲喧嚣蓋過的自然人聲/鳥聲再度浮現。
以空間内部的對峙、消耗、守望、凝固,表現時間外延的流動。
更像是杜拉斯的影像書寫。一種主客移位的方式:主角(阿克曼自己)始終被抽離,視線由父母方發射。由始至終展現的紐約城空鏡是主體缺失之後必然的填充;畫外之音也隻截取了母親的來信,回信被省去目的就是讓觀衆自動去理清事線。所以,漫漫思緒彌漫在了廣袤的時空之中。
阿克曼鏡頭下70年代的紐約有空蕩朦胧的感覺,她私人的朗讀,來自家鄉的故事和留白令人産生種種遐想,這位可愛的導演還自己錄了一個英語版,對應母親對自己學會英語的表揚,在地鐵隧道裡從沒讀過信,畢竟那裡至今都沒電話信号。
阿克曼的法語叙述在異鄉中響起,作為一種私密的言說。攝影機注視着紐約的行人。《家鄉的消息》的聲畫對立是幽冥—影像的反面,也是小津安二郎之“形式—日常”以及意大利新現實主義的社會日常,或者連續時空體的反面。時間被分切,一切被祛魅,等待着聲音的投射,最終獲得了一種強烈的現代主體性:“我”的視聽之眼取代了“攝影機—眼”。而當路人看向鏡頭時,他們的目光是一種存在主義交鋒,對抗着視聽建構起來的獨斷專行——阿克曼的自我反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