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班當牛馬,下班當河馬(因為觀影當天下了暴雨)”,同行的路人于是說,但是不僅于此,今天我們在百子灣看到了這部“龍馬”影片,雖然道路泥濘,但是這一場《誤佳期》卻保持了相當高的上座率,我想這不僅是因為朱石麟影片資源難尋,肯定也是因為大家對這位聯華老導演的口碑早有耳聞吧!
在這之前我隻看過朱石麟導演的《歸來》《花姑娘》以及其編劇的《戀愛與義務》,其中《花姑娘》根據《羊脂球》改編,可謂是中國版的《關山飛渡》,但是這部影片的着重點在于對人物關系的展現以及對人性的揭露,影片開場橫移鏡頭給我留下深刻印象,《戀愛與義務》作為當時的新派作品,也表現出了相當現代的愛情觀,而《誤佳期》讓我看到了朱石麟導演風格的成熟,這主要表現在影片鏡頭叙事的流暢、人物的合乎邏輯以及故事嚴絲合縫的完整性。
在我眼裡,朱石麟、桑弧和謝晉是我國電影古典叙事風格的代表人物,我主要指的是在他們在鏡頭組接以及叙事上的流暢。在1995年接受的一次采訪中,桑弧深情地回憶起自己的啟蒙恩師朱石麟先生:他非常喜歡好萊塢的兩個導演:“一個叫劉别謙,一個叫弗蘭克·卡普拉”。也許這很大程度上影響了這位導演的創作。
以下幾點在我看來是本片值得提一提的地方。
第一是故事的封閉性和完整性。全片以喇叭開始,又以喇叭結束;小喇叭和阿珍初次碰面在鏡中,結婚時又在鏡中照面。
第二,該片不時運用類似“劉别謙筆觸”的手法增加了趣味性。比如在兩個人初次碰面一場,運用鏡頭移動以及演員的探頭,配以誤會等手法,強化了戲劇效果。在小喇叭拜訪阿珍一場戲中,再次運用誤會的手法,引得觀衆哄堂大笑。小喇叭多次被石頭絆倒的戲,也給大家留下了深刻印象,關于這一點,我想觀衆們有不同的解讀方式,在我看來這一道具的使用很像“春秋筆法”。
第三,小喇叭拿着彩票做夢一場戲可以說非常精彩,在表達幻想成真外,柱子的倒塌更加引人深思,同時也與小喇叭住在床底下的情形相照應。住在床底相當于-1層,也暗合了弗洛伊德對潛意識位于意識底下的人格結構叙述。
第四,該片寓教于樂,頌揚集體精神卻絲毫不口号話,而是将其完美地融合于劇情與合乎邏輯的人物台詞中。最後必須誇一下的就是每一個人物的選角都好像是本色出演一樣,人物的行動是完全合乎自己的性格邏輯的,而不是像現在一些高票房小品喜劇因為讨好觀衆而隻要情節好笑,從而犧牲了人物性格的真實性,真正的喜劇應該發生于人物性格帶來的幽默之中而不僅僅停留在段子或者抖機靈之中,這正是這部影片給我們帶來的一個關于喜劇創作的标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