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忍的今村兩封戛納,溫暖的山田無人問津。當然,并非真的無人問津。作為一部緻敬之作,幾乎要做化零為整的拼接移置,想要完整維持一個整體強度便十分困難,如何閃回、怎麼閃回、什麼時候閃回都是問題。況且素材繁多,怎樣處理多層文本間的關系和重疊部分…棘手處如此之多、動辄得咎。

山田卻依然落得大方利落,且還巧妙融入了新舊兩層叙事上的嵌套功夫:千禧後日本社會主體面貌之滿和泉的精神返鄉——寅次郎系列前作的懷舊聯絡。兩重歸返再次帶來現代人主義與農鄉精神一體共生的兩歧。

至于這個結尾到底算不算大團圓,抛開最終《天堂電影院》式閃回抒情一段,成田分别顯然是天各一方痛苦相思,而且初戀女友并未表明當今婚姻狀态(已育有二女,并為言丈夫如何)如此看來怕是一場空夢,一部收官之作如此落尾,大家難免敞懷。不過山田老師仍有高明轉筆:兩人别離一吻早已說明問題——女人當然是不會有婚姻之束縛才做得如此舉動而心安理得,男人也道明喪妻六載之真相。二人相對,在日本社會高度傳統化的禮數約束下,沒有什麼比這一吻更好說明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