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完全拒斥故事,因為在我看來,它們除了帶來謊言,别無所有。而最大的謊言就是故事總是表現出事實上并不存在的一緻性。然而,因為我們對這些謊言的需求又是如此強烈,以至于與它們戰鬥并把沒有故事的一連串影像組合在一起,是完全沒有意義的。故事是不可能的,但沒有它們,卻不可能活下去。”文德斯的電影顯示出一種持續的内在對抗,一方是對叙事的需求,另一方則是對即時視覺呈現的追尋。
文德斯的《柏林蒼穹下》再一次追求那種壓倒一切的具體性——這次是通過一個被世界的幻美所俘獲的天使達米爾來實現的。這一對日常生活的感性反應還是落入叙事與曆史之中,并象征性地通過那個将柏林與其過去聯系在一起的年老說書人荷馬表現出來。
文德斯的影片深受美國電影,尤其是公路片的影響。他在影片中往往會塑造孤獨的流浪者的形象。和美國電影中的那種劇烈的沖突和情感波動不同,文德斯的影片中的情感清靜緩慢,但卻深刻到令人心絞痛。和安東尼奧尼一樣,文德斯緻力于在銀幕上塑造疏離、空虛但是充滿詩意的世界。除了拍攝電影,文德斯還是一位卓有成績的攝影師,他所拍攝的照片有着典型的德國人冷靜、嚴肅與形而上的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