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以影像訴說禁忌的本質,那便深刻地體現在突破禁忌這個行為本身上:禁忌,它為個體帶來了一份可被稱為“平靜”的能量,控制其于一個理性的世界,同時又彰顯了另一份可被稱為“恐懼”的力量,将個體抛向非理性的漩渦。

那麼禁忌,就隻是給予聖潔與堕落一個可以被我們理解和觀察的形象,伴随着一陣反思後,要麼将禁忌認作虛僞去反對它的存在,要麼将禁忌認作信條與規則去承認它不可或缺。進而,有趣的事情發生了:一種莫名的力量要求我們視前者為堕落,而将後者認作為聖潔,那麼,禁忌中出現了禁忌,堕落與聖潔中也出現了堕落與聖潔。

說回電影本身,這部電影一點也不客觀,甚至極端到了一定的程度,極端到影響了我對于内容真實性的判斷,進而完全消解了我對影片中角色的道德批判,這就是這部電影與其他叛逆少年題材電影所存在的一處明顯不同。

哈莫尼科林創造出一個道德與倫理同時真空的影像世界,将裡面的所有角色都指向一種生存狀态:一種被嘲笑、定義、唾棄的生活。并且戲谑地把這個常常被稱為“醜陋”的狀态毫不張揚地以常常被稱為“高雅”的形式展現。他就像是一個願意把人人都唾棄的垃圾用手拿起來端詳的人。“腐爛的人”,又怎不亦如是?

那些腐爛的人在變質的瞬間就已經被人們丢棄并視作垃圾了,在他們完全腐爛之前,營養再也無法被吸收了,哈莫尼科林觀察了這個腐爛的過程并且發現了那些他們僅存的,但又無法完全由自身訴說的美。

最後,我聯想到了另一個問題:美到底來源于何處?一個可以被人們稱作為“美”的對象,它顯現出來的這種美感,是源自于這個對象本身,還是源自于人們所擁有的一顆愛美之心?亦或是說美僅僅隻是被階級、意識形态強加定義而使得人們被迫相信它是“美”的?這個問題真的可以得到統一的解答嗎?并且人們真的可以得出絕對自洽的解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