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部電影再一次驗證了菊與刀的經典論斷:

“日本人生性極其好鬥而又非常溫和;倨傲自尊而又彬彬有禮;頑梗不化而又柔弱善變;馴服而又不願受人擺布;忠貞而又易于叛變;勇敢而又怯懦。他們十分介意别人對自己行為的觀感,但當别人對其劣迹毫無所知時,又會被罪惡征服。”

這種隐忍克制的民族性與對壓抑控制的叛逆,形成了人格矛盾的統一體。

“駕駛我的車”從一開始就省略了主語,通過主語的更替,推動情節的發展。駕駛我的車不僅僅是具象的權利讓渡,更具有抽象的引申意,是一種心理上的默許和接納,但這需要一個前提,影片中也多次提到:車主非常愛惜這輛車。

在日常生活中,服務行業的工作人員(尤其以日本為最),都具有強迫症般的禮貌和謙遜,這是他們引以為榮的一種職業素養。渡利的角色以職業駕駛員的身份作為底色—幹脆利落的動作,不帶感情的駕駛,空洞深邃的眼神,不苟言笑的态度。她的轉變在于她對于駕駛這輛車的态度,到底是把它當做是工作去完成,還是附加了更多的意義——将乘客不再看做是自己的服務對象,而是允許他走進自己的生活,打破工作和個人生活的界限。

之後抽煙、讀書、愛撫狗的細節,讓渡利一下子變得真實,一個活靈活現,有個人好惡,性格習慣的個體。

最喜歡的一段是在飯桌上手語的一段,沒有音樂甚至都沒有聲音,一下子拉回了默片時代的那種純粹的表演,于無聲處聽驚雷。

日本電影裡的戲劇效果常常會在裝飾着鮮美可口食物的餐桌上發生。

面不改色地誇贊和面不改色地接受誇贊

在汽車這種運動的封閉環境下,通過人物對話來發生戲劇效果。同樣的可以聯想到lady bird裡最出彩的一段(母女對話然後跳車),當然還有綠皮書。

“那些一直思考着死亡的幸存者,會以這樣或那樣的方式繼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