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三川打小就遭受母親的魔鬼訓練,他身上背負着母親的夢想,就是去赢,把童鹿沒赢的統統赢回來。隻有宋三川赢,他才會覺得彌補了童鹿放棄運動生涯生孩子的遺憾。所以他不能輸。

羽轉網雖然避開了18-18,但就像梁友安說的,他們在逃跑,而不是真正解決問題。隻要宋三川遇到輸赢這件事,他就會把它代入條件,輸赢與愛是挂鈎的。

再退一步講,從他出生以來,童鹿所賦予的就是宋三川所接收的世界的全部關注,他的生活隻有訓練和比賽。輸赢對他來說,衡量的不僅僅是感情,甚至可以是他對這個世界的全部價值。所以怕輸才會成為他的命門。

最直觀的就是,面對梁友安的拒絕,宋三川會覺得是自己的實力不夠,所以他不能輸,他要證明自己,由此立下十座獎杯的目标。可實際上這就是在童鹿影響下形成的畸形的價值觀。用赢證明實力,用實力換取愛。

而這扭曲的價值觀究其源頭,是在童鹿離開的那一刻開始發酵的。當初童鹿離開宋三川,他最在意、最痛苦的是,即使在生命的最後時刻,他的母親都不願意待在他身邊,他覺得童鹿把離開自己當成一種解脫,認為自己的存在是一種負累。

所以失去母親的宋三川把在長年累月的巨大壓力下,所堅持的對母親的愛變成了一種恨,恨她不愛自己,他甚至更恨的是自己不夠優秀,挽留不住她。這就是為什麼他如此怕輸,他輸不起。

而當他真正看到童鹿的骨灰,得知她臨死前還在挂念自己時,期待已久的愛讓他沒法再去恨她,因為他是一直渴望母愛的宋三川啊。他說,您不該在這兒。其實言外之意,就是我好想你在我身邊,即使是親眼看你離開人世,我也想陪着你。

這是宋三川的恨漸漸融化,變回愛的時刻。他知道他是被愛的,在童鹿的骨灰盒前的宋三川沒有了對母愛的追問,而是盡情的宣洩自己對母親那份濃烈的愛。我不信有人在看到,宋三川将頭抵在母親骨灰盒上的那一幕還不動容。

當宋三川不再恨童鹿的時候,就自然不再背負童鹿給他的枷鎖了。他不再執着于用赢來換取關注和愛,他與童鹿曾給他的折磨和解了。

所以最後的釋然,是在羽毛球場上,宋三川不再恨童鹿,自然就不會再抵觸羽毛球了。他解開了心結,那就是不再用赢去衡量愛,甚至是不再用赢去衡量自己的價值。

在我看來,宋三川的心結就是源于對母親的愛恨變化。是恨讓他背負,是愛讓他釋然。就像劇中說的,有時候一切都能打敗愛,但有時候愛可以打敗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