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我不把宋三川和梁友安的愛情劃為救贖,而是比作治愈。因為在我看來,他們并非是魚和水、樹和土那般相互依存的關系。

在沒有遇到梁友安之前,宋三川曾背負别人的夢想,又經曆過生母抛棄的痛苦,他學不會融入所謂的集體,也無法突破18比18的瓶頸。

他說,世界上也不是所有的父母,都愛自己的小孩的。他說,他從來在哪,都格格不入,都讨人厭。他還說,那時候腦子裡就一句話,就是我真是個垃圾,為什麼我還要站在這兒。

可即使這樣,宋三川也沒有拒絕去愛這個世界,他會去當配速員,偷偷把賺來的錢補貼給病人;他會在流氓鬧事時挺身而出,保護他的“假爹”;他會假裝疏遠,隻是怕新來的隊員被霸淩;就算是球場失意,他也能在教孩子們打球的過程中實現自己的價值。

他經曆傷痛卻不顧影自憐,人生多陰雨,而他亦可撐傘行之。

在沒有遇到宋三川之前,梁友安目睹過父母的感情破裂,又因愛人的無情背叛而被迫退學,一直想要突破自己也因上司阻撓難以實現。

她說,我對結婚也沒有抱有什麼期待,她說,掌控我生活的人,從來都不是我自己,她說,你的老闆離不開你,你就永遠沒有畢業之日。

可即使這樣,梁友安還是沒有甘願認命。她會努力還清梁父的資助,與梁家父女一刀兩斷劃清界限;她會嘗試邁向婚姻,但遇到渣男也可以自信轉身;她會盡職盡責的站好自己的最後一班崗,上司對我不仁,我卻要無愧于心。

她被生活欺騙,卻不甘于沉淪。命運的油墨沒有淹沒她,而是任她添上鋒利的一筆。

然而這樣的兩個人相遇了,在我看來他們更像是蜜蜂和花朵,你來,我就可以快快開花結果,你不來,那我就等風來。

所以這樣的宋三川和這樣的梁友安并不會依賴于愛情去救贖,因為他們從沒有将命運的負累看作萬丈深淵。

就像編劇說的,這個故事講的是他們怎樣打通彼此的“坑”,然後就一起從坑裡爬出去。所以比起救贖,我更想稱他們之間的愛情為治愈。人生偶有疼痛,而你是良藥。

梁友安是宋三川至暗時刻的一束光,給了他找回自我的方向;宋三川是梁友安麻木生活中的一灣漣漪,讓她重拾年少的勇氣。

可縱使這樣,他們的交往也是交付真心卻不交付人生,我希望你的獎杯隻為自己而赢,因為我負擔不起另一個人的人生。他們對愛的态度更是真誠熱烈卻不自帶枷鎖,喜歡你是藏不住的,也不想藏,拒絕我沒什麼大不了的,那就再使使勁。

所以 《愛情而己》 既是拍給有愛情的人看的,也是拍給沒愛情的人看的。

我們從中得到的力量并不僅僅源于愛情,更源于平凡生活中的自己。這就是【而已】的意義,隻是愛情而已,隻是沒有愛情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