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男人弄哭的女人的哭聲是對男人的救贖,這就如同耶稣基督替我們在十字架上奄奄一息”一《生活在别處》米蘭昆德拉
導演在處理拿破侖的傳記講述時,并沒有嚴格意義上的将其"解構”,而是把他拉回到了最本質的,最脆弱的“兒子”這一層次之中一“所有男人都是兒子"。
在男/女性的劃分後 (這裡以及下文所指的男女性并非生理的,而是精神氣質意識的)女人往往是作為經驗者(同時也是經驗的承受者)。比如月經和懷孕,這兩大重要的生理性的體驗便是獨存在于女人體中的經曆。而男人在這個過程中往往是作為一個凝視者,是向外的特質、局外人的、望向權力的、望向改變世界的.
又因為男人的不可逃脫的“兒子"這一身份,他便不斷的反抗這一原生的标簽,由此建立了父權社會,因此去暴力,革命,戰争…
男人需要女人而得到滿足,去經驗事物、情感,去反抗這原生的枷鎖。拿破侖對着妻子甚至說出了“沒有你,我什麼都不是。”他需要通過不斷的使女人經驗事情(尤其是做愛的“痛苦”) 從而讓女人被自己所滲透,由此經曆和反抗,從而得到滿足。
對于女人的需要以及對于戰争的這兩大無休止追求構成了影片的兩大線絡,這又何嘗不是每一個男人的一生的追求和随之而來的痛苦困境。隻不過拿破侖波拿巴的需要極端的強烈,如同尼采所說的“超人”一樣。
這是一部記述每個男人的追求與随之而來的困境的電影。這追求便是(廣義的)戰争與女人(母親與妻子),而困境則是如何擇舍以及命運多舛。
對妻子(女性)的追求與困境在懷孕這件事上達到了頂峰。他無法創造出一個自己的兒子,這讓他恐懼,擔憂自己又淪為了原始的兒子,于是,必須離了這不孕不育的婚姻,這一點也是為了壓過他的妻子,是他的妻子“不讓”他生育,是我的妻子要把我拉回兒子的原始狀态 !
拿破侖在離婚的法庭上建構起他所謂的使命和意願并願意為了所謂人命的利益,國家的利益的使命,而放奔自身對于情感的意願。一切都是為了國家。此時他已經有了另一個女人為他服務而産生的兒子了,他的欲求大幅度傾瀉至在政治上的權力和戰争上的勝利。
“每一個人都為他們缺失的東西而戰”
《河邊的錯誤》中也同樣強調了懷孕這一主題,但在那裡,懷孕是作為人生意義的找尋與肯定的手段,而在這裡則是尼采式的權力意志的發揚光大的途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