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愛情的電影千千萬,但是真正将愛情中的情欲與折磨表現得淋漓盡緻的并不多。

都說拒絕戀愛腦,可當愛情降臨的時候,又有多少人能抵抗它的魔力和誘惑?

今天想跟各位聊的是一部“限制級”的愛情電影,整部電影充斥着扭曲的情欲和暴力,你可以說它很“情色重口”,也可以說它很“殘酷真實”。

這部影片,就是在愛情電影史有着特殊位置的——

苦月亮 (1992)8.41992 / 法國 英國 / 劇情 愛情 驚悚 情色 / 羅曼·波蘭斯基 / 彼德·考約特 艾瑪紐爾·塞尼耶

...

如果你是未成年,可以退出這篇影評,如果你不曾戀愛過,請慎重觀看此片。

豆瓣網友@燒光光 的短評很到位:對未成年人來說,這是一個限制級片,對女人來說這是一個愛情片,對男人來說,這是一個恐怖片。

《苦月亮》是法國導演羅曼·波蘭斯基(Roman Polanski)1992年的作品,他的另一部SM題材的電影《穿裘皮的維納斯》以及二戰題材的《鋼琴家》可能更為人所知。

羅曼·波蘭斯基擅于描寫兩性糾葛和情欲博弈,他個人也長期陷入性醜聞的糾紛,上世紀70年代末,他因為與幼女發生性關系而被美國通緝,逃亡歐洲長達30多年,是“metoo”運動揭發的對象之一。

《苦月亮》正是羅曼·波蘭斯基逃亡歐洲時期的作品。

...
法國導演羅曼·波蘭斯基(Roman Polanski)

然而,就是這樣一位性醜聞纏身的導演,竟然有一段維持了三十多年的婚姻,而他的妻子就是《苦月亮》的女主角艾瑪紐爾·塞尼耶(Emmanuelle Seigner),二人于1989年結婚至今。

...
羅曼·波蘭斯基和艾瑪紐爾·塞尼耶

說回電影,《苦月亮》是一部情色經典之作,但電影開場卻是由一對傳統的無趣夫妻來引出另一對欲孽怨偶,這是它叙事方式的有趣之處。

奈傑爾(休•格蘭特 Hugh Grant 飾)和菲奧納(克裡斯汀•斯科特•托馬斯 Kristin Scott Thomas飾)是一對看似幸福實則寡淡的年輕夫婦,婚姻陷入7年之癢,二人乘坐遊輪前往印度旅遊,想借旅行來挽回乏味的婚姻。

...

他們在郵輪上遇到了另一對奇怪夫妻:癱瘓作家奧斯卡(彼德•考約特 Peter Coyote 飾)和他性感美豔的妻子咪咪(埃瑪紐埃爾•塞納 Emmanuelle Seigner飾)。

奈傑爾立刻被性感的咪咪吸引住了,已婚男的出軌之心蠢蠢欲動。

...

而輪椅上的奧斯卡一眼就看出奈傑爾對自己的妻子想入非非,他開門見山地戳破奈傑爾的下流心思。

不過奧斯卡并不介意,反而将奈傑爾這個陌生人當成聽衆,向他巨細無遺地講述起自己和咪咪之間扭曲的愛情故事,坦白到連性愛細節也一一相告。并承諾隻要奈傑爾聽完這個故事,就可以得到咪咪。

...

時間回到多年前,那時奧斯卡還沒癱瘓,是個懷揣作家夢想來到巴黎的美國人。

一日,他在公車上邂逅了美麗的女郎咪咪,從此念念不忘,四處尋覓美人的芳蹤。

...

...

奧斯卡并非什麼深情男子,他本就是個花花公子,獵豔隻是他的日常娛樂之一。

他與咪咪第二次相見,就是在他與别的女人約會的餐廳裡,咪咪是那裡的服務員。

在餐廳裡,顧客就是上帝,這也隐喻了從此以後奧斯卡就是咪咪“愛情的上帝”。

...

原來,咪咪是一位舞蹈學院的學生,平時在餐廳做兼職。

再次邂逅咪咪的奧斯卡如獲至寶,立刻對咪咪展開追求,此時的咪咪在他眼裡,既有孩子般的純真,又有女妖般的性感,簡直是完美女人的化身。

...

二人感情迅速升溫,很快就沉溺在性愛的放縱中無法自拔。

他們整日在房中做愛,隻靠咖啡和過期面包活着,用奧斯卡的話來說就是“不能分開一分鐘”。

...

身為舞者的咪咪在電影中有數次舞蹈,都驚為天人,尤其是她為奧斯卡獻上的一段獨舞,仿佛被獻祭的少女,用原始性感的舞姿在誘惑和朝拜她愛情的上帝——奧斯卡。

...

奧斯卡和咪咪的情欲在一開始就燃燒到了頂點,無論是性還是愛,他們都越來越極端,普通的情侶模式已經無法滿足,他們開始嘗試各種可能性。

...

這樣放縱的生活持續了一段時間後,奧斯卡開始感到厭倦,情欲的魔力似乎在逐漸消失。

二人之間越來越沒話說,曾經令他興奮的性愛遊戲也變得乏味可笑。

...

奧斯卡對咪咪的态度,慢慢從贊賞變成挑剔。曾經他看着她拿瓶子喝牛奶,覺得那麼性感,現在,他看着她拿瓶子喝牛奶,覺得她是那麼鄙俗沒教養。

面對奧斯卡的冷暴力,咪咪一次次痛哭求饒,她乞求的不僅是奧斯卡,更是她心中的愛情不要離她而去。

...

可對于奧斯卡而言,他要的不是唯一的愛人,在獵豔的道路上,他永不餍足。

是的,他愛過咪咪,但這一切都已過去。他已經得到了她的肉體,現在,她成了他自由放縱的障礙,于是他提出了分手。

...

仍然沉溺于愛情幻想的咪咪無法離開奧斯卡,她甯可丢掉尊嚴,跪地求饒。

哀求隻要奧斯卡不離開她,怎麼對她都可以,就算是打她罵她,出去找别的女人都沒關系。

...

咪咪卑微得讓人心疼,可換來的隻是奧斯卡的施虐欲,《苦月亮》對人性的洞察鞭辟入裡,正如電影所言,人人都有幾分嗜虐,尤其當别人低三下四苦苦哀求時,特别能激發這種施虐欲。

奧斯卡開始了對咪咪的折磨。

...

咪咪成了女傭兼陪床,她剪去了驕傲的長發,放棄了舞蹈,像個家庭主婦般洗衣做飯一心一意伺候她愛情的上帝——奧斯卡。

而她抛棄尊嚴換來的,隻是愈演愈烈的輕視和踐踏。

...

咪咪徹底被奧斯卡擊垮了,從精神到肉體都崩潰了,她的美貌和身材也不複存在,滿臉爆痘和走形的身材,更加成了奧斯卡嘲諷的理由。

不幸的是咪咪懷孕了,但是奧斯卡并不打算要這個孩子,他帶着咪咪去做了堕胎手術。然而手術感染,咪咪被割除子宮,險些死去。

...

此時的奧斯卡隻想趕緊擺脫咪咪,他又以度假為名,把手術後虛弱的咪咪騙上飛機,自己卻溜之大吉。

看着遠去的飛機,恢複自由身的奧斯卡面露冷笑,似乎終于擺脫了“心頭大患”。

...

奧斯卡回到了放浪形骸的生活,繼續沉湎于不同女人的肉體。

不過天道好輪回,在一次與女人厮混後,奧斯卡遭遇車禍,骨折住院。

...

這時,消失了幾年的咪咪再度出現了,她又恢複了昔日的神采。

這次她不是來乞求的,而是化身複仇女神,将骨折的奧斯卡從床上拽下來,導緻他的下半身永久癱瘓。

...

之後,咪咪留在了奧斯卡身邊“照顧”他,成了奧斯卡的護士、廚師、主婦,以及獄卒。

故事發展到這裡,這對昔日愛侶已經徹底扭曲崩壞了。

現在輪到咪咪用各種手段折磨奧斯卡,将當初受到的羞辱百倍奉還。

...

用掉在地上的注射器給奧斯卡打針、讓他整夜坐在輪椅上直到尿褲子、用涼水給他洗澡……

最令奧斯卡崩潰的是,咪咪當着他的面與黑人舞者跳舞縱欲,羞辱他已經失去的性能力。

...

然而,就算關系畸形到這地步,咪咪和奧斯卡還是結為了夫妻,愛恨交織的他們已經不能離開彼此,或者說早已捆綁着雙雙墜入地獄。

...

回到遊輪,聽完奧斯卡的故事,奈傑爾滿腦子惦記的仍是何時能與咪咪春宵一渡。他萬萬沒想到的是,搶先一步與咪咪擦出火花的,竟是妻子菲奧納。

兩個女人從鬥舞到惺惺相惜,同樣對男人的失望令她們互相理解。

這段雙人舞可謂電影的神來之筆。

...

但命運沒有放過這對怨偶,絕望到極點的奧斯卡開槍打死了咪咪,然後飲彈自盡。

扣動扳機前,他哭着說:我們隻是太貪婪,寶貝!

...

芝加哥太陽報這樣評價《苦月亮》:“這是我看過最恐怖、也是最真實的愛情片。在情色和重口的外衣下,波蘭斯基用他冷酷而深邃的洞察力,道出了愛情的本質。一切皆會過期,包括愛情。而愛情到最後無路可去的面目,原來是如此猙獰。”

或許奧斯卡早就知道,再好的愛情也會過期,所以他想要的隻是激情,早分手至少還能留下美好的回憶。

...

而咪咪想要的是唯一和永遠,那将是一種缺乏激情的平淡生活,是奧斯卡無法忍受的,這或許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區别。

...

月亮,在西方文化中象征着生殖和情欲,苦月亮,即是為情欲所苦的意思。

情欲,曾讓咪咪和奧斯卡的愛情浪漫到極緻,可最終也導緻了他們的毀滅。

影片中并不算多的幾次月亮的特寫,都是一鈎彎月,尖尖的兩角就像一把雙刃尖刀,兩頭分别勾着戀人溢滿情欲的心。

《苦月亮》改編自一本不知名的英國情色小說,經過波蘭斯基的改編,三流小說終成一流電影。

波蘭斯基拍攝《苦月亮》時已經59歲,到這年紀,無論是對情欲還是婚姻都深有體會。

《苦月亮》幾乎是他個人的心得體會,總而言之一句話:一切皆會過期,包括愛情。

如果看膩了描寫愛情美好的電影,各位不妨欣賞下這部直面愛情殘酷的電影,相信很多人都能從中看到自己和戀人的狼狽身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