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衣舞俱樂部老闆利茲莫,因賭博欠了兩萬三的債務。

——捏着裝着12個漢堡的紙袋,在黑暗中慢慢地走了長長一段路,恐懼,無助,心死,落寞。

羨慕地看着路過的人,此刻在他眼裡任何人的生活都是平安幸福的,除了他自己。

——被脅迫殺人後,直接去電話亭打電話,告訴舞廳裡的姑娘怎麼表演唱什麼歌。這就是他的“活着”,也是他在死亡陷阱中的努力掙紮。

片尾, 利茲莫捂着沒有取出子彈的傷口,滿手鮮血,茫然地站在路邊。

所有的華麗,不過是駐紮在脆弱疲憊的軀殼之上。

一件好事也沒幹,最後居然覺得他楚楚可憐。也許生之艱難,不知不覺間讓我們包容了他的過錯,也默認了自己的過錯。

導演匠心獨運,布局穩健,殺人環節的低調處理,極見分寸,大事小事一勺燴,就要一個波瀾不驚。人物刻畫于不經意間,不疾不徐,慢工細活,很是沉得住氣。作品硬是用粗砺打造出了細膩,在暗黑社會的冷酷狠硬中,照見人心波動的微光。不精緻但很細緻,既保留了生存的粗野質感,又觸碰了人性的幽微和柔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