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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ame in Game, Anti-Game in Anti-Game

兩種設想的道路,生物的血肉與機械的科幻。層層嵌套的沉浸式遊戲裡,玩家的本質是叛逆。爬蟲狀的機械驅動器之中,玩家幻想出捕食爬蟲的蛙生物改造制成的遊戲驅動器,用eXistenZ(existence)對抗transCendenZ(transcendence)是用存在的血肉對抗超越時代的機械式的科幻概念,也是柯南伯格在電影行業的作為與理念。

eXistenZ中,蛙的血肉、蠕動的遊戲驅動器和病毒的孢子、黏稠的Special、菊花式的連接脊椎的接口與性器式的連接線、骨架制成的以牙作為子彈的手槍,觀衆與主角同步感受到的強烈不适感提醒着電影中與電影外的體驗者,這是虛假的。但現實裡似乎有更多更為虛假的東西:好萊塢大衆電影中泛濫的科幻元素的轟炸,讓我們對此的感官麻木,也習慣了其作為一種虛構的現實的存在。于是我們看到電影結尾“”現實派”帶着誇張的軍事化裝備,用極其大片式的方式來消滅遊戲的創造者與沉溺者。相比于此,eXistenZ中的生物血肉之軀,更接近我們作為生物體存在的本質。我們是可以思考出無窮科幻故事的人類,但首先,我們是一坨肉做的人類。

第一幕是完全類型化的處理,觸發事件開頭即出現,将觀衆拉入一個典型的高對比度雙主角逃亡叙事。而之後,在原本補充世界觀的環節,劇情發展卻直接在“現實”停滞轉而進入“遊戲”世界。相比類似影片在夢中夢的設定基礎上有更多文本和概念上對于觀衆的戲耍,解決一切問題的答案就是,殺掉掌權者。觀感上超出《盜夢空間》太多,至少是我十年前看《盜夢空間》的觀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