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宅唱這次聚焦在處在邊緣精神疾病的兩名個體-女主患有經前綜合征,男主患有恐慌症(驚恐障礙),兩人相識于公司,漸漸建立起一種非戀人非朋友的互助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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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莫子

排版:李沛蓉

策劃:抛開書本編輯部

看似陌生議題的精神疾病,實則是全體當代人難以言狀的心理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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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慌症與經前綜合症

恐慌症屬于焦慮障礙的一種,以反複、不可預測的恐慌發作為特征。發作時伴随強烈瀕死感或失控感,生理症狀包括心悸、出汗、顫抖、呼吸急促等,通常在10分鐘内達到高峰。多由于生物學和遺傳因素導緻。

而經前綜合症是指女性在月經前1-2周出現軀體症狀(腹脹等)和情緒症狀(易怒、抑郁),月經來潮後緩解。是受激素波動等導緻的情緒調節異常,為周期性的身心情況。兩者雖分屬不同疾病譜系,但均體現作為人類,身心交互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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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無法乘坐電車或公共汽車,步行範圍就是我的全部世界。’

‘活着十分痛苦,但我也不想死。’

‘食不知味,意興闌珊,我什麼也不想做。’

山添因為恐慌症打下這些字,平日裡他乘坐不了電車與其他任何的公共交通,生活被困住在步行範圍限制内的小鎮。參與不了朋友聚會,隻能推脫說工作的繁忙。

藤澤也是如此,因為病理帶來的情緒問題,可以多次看到藤澤的道歉,緻謝,送食物等等行為。

片中所展現的幾次工作經曆,不論是藤澤在公司因藥物副作用而失職還是因病況做出極端反應的直接展現,又或者是山添與前輩打電話溝通工作以及與現工作店長交談的間接展現,都可以看到被病況影響的嚴重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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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中,藤澤給山添送完食物後,說出‘要一起加油生活’的打氣祝福。山添此時的疑惑在他認為兩人病理并無相關,這裡是角色間彼此交互的開始。

于是乎對應起後來兩人聊天,讨論到男女性之間的純潔友誼時,山添提出的世界上始終存在着一種‘互幫互助’的關系。

2

當心理和精神被控制

患有病理的兩人,藤澤和山添都因為精神問題而在工作中受到嚴重影響,公司收不起這類‘不安定’的人。

因為病況,兩人都被打磨成妥協之人。

藤澤在發生症狀時,突然的直言不諱地指責或宣洩,使他人陷入窘境,使氣氛凝視變得尴尬。意識到後,她做的是重複地道歉,養成了給公司同事帶面包等賠禮行為。

山添則是選擇性地逃避,在公司逃避過多的交談,推脫與朋友的聚會交流,一味地把自己封在自己的住所中。

病情使他們妥協,心理使我們膽怯。

近幾年,心理問題逐漸變成一個大衆議題,越來越多的人有着來自不同方向的精神壓力,作為星球的渺小主體之一,在與社會并行成長中會不自覺地陷入各種壓力。或許身體健康的我們沒有遭受過電影角色裡的那般痛苦,但我們都多少承受過相似的心理壓力。

‘生活迷茫’的等待戈多式,‘生活無望’的悲觀宣洩式,最多的還是‘不願放棄,努力前行’的蹒跚式,三宅唱将其稱之為‘黑夜’,即片名-黎明前的一切。

影片所強調的不是同志關系帶來的改變,而是看好生活的态度和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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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宅唱導演類型

談論到三宅唱導演的影片,感受到的是‘輕’,是‘靜’,是‘平凡’,當然有時候也會是‘普通’。不難發現,三宅唱十分擅長還原日常生活,也十分熱衷于将影片聚焦在平淡的日子。以下節選部分三宅唱導演電影。

18年《你的鳥兒會唱歌》,老實講這是我不那麼喜歡的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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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奈,是對影片議題青春時段的無奈,也是對三宅唱所拍的無奈。和《千禧曼波》一樣,内容太過于無聊,倒也貼合着朦胧年輕一代的平凡,毫無激情的人生,三角關系裡每個角色的不争不鬧,直到最後男主才'想起來'要奔跑回去示愛告白,生活是處處充滿鈍感的玩笑話。我很難體會到之間的情緒,這像是被打亂的電影構成,節奏呈現出來十分平淡,這是令人犯困的日本都市生活。

22年《惠子,凝視》,令人感動的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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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以為是目前觀看三宅唱電影的最佳,是一部極值得分析和研究,反複觀看的電影。聽障拳擊手惠子堅持拳擊夢想的故事,議題有關生理障礙與身體極限、自我存在與社會認同。

與《黎明的一切》相似,聚焦在患病的邊緣群體。在聲音設計上面,這部繼承并優化了《你的鳥兒會唱歌》的嘗試--放大畫外音,具體為突出聲音效果。

如果說劇情片中無法發揮出聲音的特點,那麼此運動片裡三宅唱帶來了一次精彩而豐富的視聽盛宴。通過聲效,強調的拳擊動作,推進剪輯以及增強直給感受。

與《你的鳥兒會唱歌》有區别,毫無疑問這次的處理是進步且成功的,通過環境音與手語對話對照,角色實現了更真切地對抗虛無。‘如何面對失敗’,讓影片超越體育類型的單一框架,是三宅唱繼續探讨‘如何活着’。

24年《黎明的一切》,三宅唱還在堅持着自己的風格,已是信手拈來的狀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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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是一部‘輕’且‘靜’的片子,但和《你的鳥兒會唱歌》不同,視角的深入傳遞出了更直接且真實的情緒。

将兩片對比,前者的議題(男女情愫)更常見地在生活中發生,而後者(精神疾病)對于大衆來說是罕見的,但在共鳴上後者更能引起我的反思。

無法忽視議題對拍攝的影響,可以說三宅唱在拍攝前者時,對空間設置和演員表演等花了心思,但這并不能反饋到結果是好的,因為很多都如同劇作裡角色一樣‘敷衍’,‘随便’。

兩者都保持着對日常細節的高度刻畫,但前者總是太遠了,情緒是缥缈懸浮的;而後者呈現的更加有力量,倒不能說是直接,而是很能拉進觀衆的情緒,整體依然很‘輕’,很‘靜’,在嚴肅的話題和壓抑的社會背景下将人生道理融合地微妙。

聲音設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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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Spec操刀的原聲音樂制作

繼17、18、19年Hi'Spec分别擔任《密使的看守人》、《野性之旅》、《你的鳥兒會唱歌》原生制作之後,此次與三宅唱導演再次迎來新一輪合作。

沉靜的純音樂,搭配空境,幻處着日本的街頭,像過上着匆忙瑣碎但美好輕松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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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外音,雙人對話

還是熟悉的配音設計,緩緩地講故事。片子末段,兩人已經發展成熟悉的同志關系,一起籌備着的移動科技館的項目,一人一句念對白依附着生活向上的情感和動力,從無欲無求的妥協狀态演變成對向上生活的能量狀态,我們漸漸體會到三宅唱的對如何生活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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