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當獨特的電影,借助一個攝影師偶然拍攝到一具屍體的故事,探讨物質在何種層面抵達真實,并進行概念化的媒介反思。

無論是模特、膠片、破碎的貝斯,還是人。在一個由物質組成的世界,物質似乎能成為精神的載體,我們借由物質總渴望望向真實。盡管可以看,可以溝通,可以撫摸,但終究存在着一層難以穿透的膜。這反倒消解了意義本身,讓一切顯得荒謬。

而電影、或者說攝影,作為“物質現實的複原”,按維爾托夫的電影眼睛論,看似能捕捉到真實,但放大後那模糊不清的面孔和身體,何嘗不才是生活的本質,安東尼奧尼似乎悲觀的認為,真實隻存在于主觀層面,而非客觀層面,在屍體旁被拍下快門的主人公,或許就即将陷入一種難以解釋的主觀真實當中。

收尾呼應的小醜,進一步放大了這種虛無的荒謬,當物質無法抵達真實之後,是否可以取消物質,并獲得一樣的真實,甚至超真實。結尾大家打着想象中的網球,真實的畫外音慢慢顯現,這既是對電影媒介的一次嘲諷式的反思,或許也是對麥克盧漢-鮑德裡亞的概念的應證,真實的界限被消解,進入超真實,進而内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