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7月6日,凱文史派西案一審結果出爐,無罪。

電影裡大衛戈爾自我犧牲,沒有喊冤地含冤而死;現實中,史派西被判無罪,在法庭上痛哭流涕。電影裡有真相,現實裡沒有。

史派西是不是真的幹了那些惡心的事?為什麼受害者一個個離奇死亡?史派西精湛的演技對付區區一個陪審團那點人算什麼,他的眼睛,他的肢體語言能讓電視機前的所有人相信他的話,因此你要讓我相信史派西是完完全全無辜的,我做不到。自打美國麗人裡第一次見識史派西的能力,我就已經相信他是有罪的了。

可是話說回來,我并不知道真相。電影裡有一盤那麼完美的無罪錄像帶和一個忠心耿耿,做事幹淨利落的老友,隔了那麼多年,他仍然成功地把這帶子寄到了一個心懷正義的記者手上。而她的行為是那麼容易被預測。貝西為了保護罪犯願意坐牢,為了真相願意把袋子套在自己頭上模拟死亡,那麼她也自然會為了大衛戈爾奔走,還給他兒子一個清白的父親。大衛戈爾看到了她的性格,知道這是他可以利用的人。

可是現實中,這一切都沒有。史派西的案子沒有真相,或許永遠無法得知真相。或許史派西沒有在演戲(但是“停止演戲”真的存在嗎)?或許他真的是無辜的,就像電影裡波林的故事一樣?也許永遠不得而知,而史派西的前途确實已經毀了。人們看到史派西的名字,看到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樁罪行。史派西自己想到這句台詞的時候也要冷笑一下吧。太諷刺了。

司法正義。陪審團制度。表演。Just sell your story to the jury. 電影想讨論的不止是死刑,更是司法正義,司法程序的問題。這一套系統到底有沒有毛病?即使有毛病,我們到底有沒有能力改變這個系統?有沒有必要改變這個系統?我覺得這才是電影想讓我們思考的事情。

當然,電影還讨論了一個耳熟能詳的“經典電影必須讨論”的問題,人生的意義。在我看來戈爾和康斯坦絲的人生都是有意義的,他們為他們的信仰付出了他們最寶貴的東西,他們沒有遺憾。這就足夠了,無需提到他們一個已經妻離子散,一個身患絕症,所以“死了就死了”,這并不能證明生命對他們來說就是不可愛的。歸根結底,還是他們願意。心存希望的死去,已經勝過了大多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