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猬》:如果你也覺得自己「異類」,真的,沒關系~
昨晚運動完一個人去看了《刺猬》,意外的包場了哈哈哈,也意外的覺得好看。但它注定是一部,喜歡的人會非常喜歡,不喜歡的人也覺得「啥是啥呀」的作品。
《刺猬》的海報上寫着:願你我都不被生活卡住。
被卡住的,是王戰團,他有着刺猬的裡,柔軟的肉心。他不理解為什麼當初用赤誠之心追求理想,卻遍體鱗傷;他不明白,為什麼明明是這麼柔軟的人,卻要遭受到來自這個世界的諸多傷害,即使這些傷害是以“為他好”之名。他長出很多刺,試圖來抵禦這個和自己不一樣的世界,但這些刺最終刺向了自己。
被卡住的,是周正,他因為口吃被同齡人孤立,因為留級、成績不好被老師、家人嫌惡。他也長了很多刺,但這些刺也保護了自己。
王戰團老挂在嘴邊的口頭禅是:“應該嗎?不應該呀。”在他看來,世界應該分是非對錯。可真實世界的運行,不是按照完全的是非對錯、非黑即白來分的。
周正在說出“我不原諒”的那一刻,也就是他在了解世界規則,不是分為“應該”與“不應該”的那一刻。所以他站在王戰團的肩膀上走得更遠了。他知道,我們不能因為别人的過錯,來卡住自己。
他們是對應關系,王戰團一直在照顧與保護年輕時候的自己,而周正,是「走出來」後的王戰團。
作為e人中看起來最i的人,老實說,我也常常覺得自己「異類」,會常常覺得自己追求的、向往的和别人不一樣,自己的生活方式和别人不一樣,喜歡的人和别人不一樣,剛開始會非常認真的去闡述自己這麼做是這個意思,自己那麼想是那個意思,後來慢慢的不愛解釋了,“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覺得,隻要能過好當下的每一天,做好每一件事,就足夠了。被理解不再占據那麼重要的位置(但它當然也是重要的),如何對待自己、對待别人很重要。
在片中,卡住的,不僅是兩位男主人公王戰團和周正,還有片中的女性,周秀玲(王戰團妻子),周正媽。(ps:顧長衛導演确實是,少見的,能看見并理解東亞女人困境的男性導演之一)
周秀玲,她不輕易叫苦,片中卻處處彰顯着她的苦,她操心着丈夫、兒子、女兒,操心着自己年老的媽媽;她訓斥丈夫,但也悉心照料丈夫。
她不苟言笑,把苦挂在臉上。為了維持住社會标準意義上的一個「體面」的家,她不僅要承擔别人眼裡“不夠好看”的姿态,還要面對自身做的“不夠好”的愧疚。
可她明明持家有方,吃苦耐勞,她苦就苦在,被傳統的道德觀念框定在好女人裡,被框定在标準的東亞「賢妻良母」裡。
周正媽也一樣,她本不需要為兒子的口吃負責(就像王戰團對周正說的“你沒有錯”),但她卻常常陷入自責。她帶兒子看中醫、看心理醫生、找趙老師,她在泥潭上崩潰大哭,她撲通一下朝趙老師跪下求救,隻為了“為兒子好”。她覺得自己有責任有義務去“解救兒子”,幫扶家庭。她又何嘗不是被好媽媽、好妻子卡住了?
最後想聊聊,片中王戰團的精神狀态,确實是很「超前」的,是一種放飛自我的極緻狀态。他可以沖向船頂呐喊自己寫的情書;可以從屋頂上“飛”下來;可以為了“引導”刺猬,造成交通堵塞。他被最親近的親人視為“有病”和“魔怔”;他是别人口中的“瘋子”;是精神病院清醒的“病人”。後來,他常常話不說盡、不抛全心,象征着一種為人處世更為豁達的境界。
葛優老師,葛大爺,在采訪中說,“老實巴交的一個人,被人給刺激了一下,這演員演戲,他不用說的太透徹的,他演了以後,他是什麼樣,大家的感覺就是各種各樣。”他和周正爬上煙囪頂,他怕給新婚的女兒“丢人”,他欲哭不哭,他大哭又大收,他笑中帶苦的樣子,實在是太戳人心了。這是一種百轉千回的心緒,也是葛大爺聲行并茂、絲絲入扣的展現。演了,又不像演的。妙哉~
願我們都能不被,或者說少被生活卡住!
祝今天的你,也好心情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