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過往我寫評論的動力一樣,就是看到電影欄目下嘩啦啦一排下來的影評裡根本沒人指出過電影打動我的地方所在。
這個電影并不輕盈也并不尴尬,甚至不是關于兩位女生的女性友誼(實話說難道不覺得這種友誼挺平庸的嗎)
而這段友誼的平庸,也正是兩位女性需要進入親密關系的原因所在。友誼能給到彼此的太少,太輕,太間斷;它根本什麼都不要求,所以看起來那麼地“完美”。
那麼竟然友誼在我看來不是主題,這不是關于兩個女生的電影,我要說電影隻關于布萊莎,具體是她對道德的理解,道德施予她的壓力。而布萊莎所感受到的道德焦慮在她的女伴身上是完全沒有的。
這是一個古典精神(布萊莎)在現代世界(其女伴)顯得不合時宜的困局。
通常我們耳熟能詳的叙事是:古典精神通常意味着“好”,現代世界意味着“壞”,很快就導向一個對抗的情節。
但侯麥沒有這麼做。
他表達的是古典精神能夠解脫形式之枷鎖,融入現代世界的可能性。
也就是他部分地同意古典精神在現代世界的确稍有過時,但不是用一種批評的目光,而是扶着它,一步一步走,并最終與現代世界随意表面下的支撐骨架重合,解除了不合時宜的尴尬,恢複了古典的尊嚴。
所有這些看似嚴肅的辯證皆是在一個通俗、具體的情感關系中表現,通俗和具體打動了觀衆,而那嚴肅且颠覆的表達,是被完全忽略了還是潛移默化了?
這是另一個有關信心的問題——我最喜愛的侯麥電影《冬天的故事》的主題。
ps:讨論區有人重新翻譯了字幕,不要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