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有人把吟遊詩人和石榴的顔色作比,認為後者更好而前者爛俗,我隻想說他們描繪的是詩人不同的生命階段,呈現的是不同的社會背景,且後者還帶有對時代的隐喻,在這種不同下,石榴的顔色中的寂靜美是不會出現在前者中的。況且,每位導演的每部作品如果都沿着同目的和風格走下去,他的樹木何以能生長?

對于吟遊詩人,我有喜歡的點,也有困惑的點。

我喜歡它用移動的景物分割劇情,人物處境的手法,喜歡它用壁畫預示情節走向,喜歡它在拍攝景物時移動切入的視角,喜歡定點照片,有一種故事與時間的停駐感。

我疑惑于阿舒格的性格變化,中間他為何會變得突然活潑起來?一改曾經的嚴肅哀傷凝重,不過這确實可以以詩化電影人物性格呈現略有油畫的模糊感和瞬間感,注重氛圍的手法容易放大人物瞬間的情緒,從而沖擊了他的整體形象的穩定。

還有結尾男女主的相遇,婚禮為何如此倉促,不見情人相見的欣喜,讓人有頭重腳輕,虎頭蛇尾之感,似乎開頭和結尾的愛情描寫不足以支撐起中間追求愛情的苦難,不過這可能也是導演對于過程早已超越結果,追求超越得到的體悟吧。

結尾一隻白鴿停駐在相機上,好像這一切詩意都被關在了鏡頭中,關在了過去,預示着帕拉傑諾夫的擱筆與對死亡的預感,如此輕盈但滞重,被世俗逼迫的詩人,你終于諒解了這俗世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