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9日,伍迪艾倫的養女貝謝(Bechet Allen)在社交媒體平台發布了一則動态照片,分享了自己與伍迪·艾倫以及其他家人一起在中餐廳海底撈就餐,并配文“Oh my god, I ordered the pizza…”

并且伍迪艾倫點了海底撈招牌大菜:帝王蟹。網友評論表示震驚:“伍迪·艾倫也吃海底撈,四舍五入我們吃過飯”。

...
“老爸終于答應吃海底撈了!”

...
帝王蟹火鍋披薩

...

Bechet Allen是1997年伍迪-艾倫韓國養女宋宜-普列文結婚後,領養的兩個女兒之一,以爵士音樂家Sidney Bechet命名。

...
Bechet Allen與父親合照

在伍迪·艾倫的電影和小說中,他把食物當成生命、死亡、愛情、性欲和靈魂的終極象征。

他的電影裡有不少美食段落,也寫過不少美食相關的專著文章,比如原載三聯書店《門薩的娼妓:伍迪·艾倫幽默文集》的《查拉斯圖拉如是吃》,以及美式幽默小說節選《沒錯,可是蒸汽機能這樣嗎?》《法布裡西奧餐館:評論與反響》《過食者手記》《龍蝦複仇記》《奪命的味蕾》。

從名字就能看出伍迪艾倫不僅是個好吃者,對美食也頗有研究。通過美食,在影像和文字中傳遞人生哲學。

...

五十多年來,伍迪·艾倫輾轉衆多城市,在鏡頭裡抒發對巴黎的向往,窺探倫敦的上流社會,捕捉好萊塢黃金時代的浮華,在熱烈奔放的巴塞羅那探讨什麼是愛情,由此締造出諸多妙趣橫生的都市羅曼史。

終于,他重回紐約,錯落有緻的城市剪影,紅傘背後一對男女的深情凝視。這個特别的周末,以《紐約的一個雨天》之名,看看這個小老頭如何在都市羅曼史上再添一抹顔色。

“我拍電影隻為了自己”

1935年出生于紐約布魯克林,原名艾倫·斯圖爾特·科尼斯本的伍迪·艾倫,由于父親沒有固定的職業,因此一家人經常搬遷。

生活的貧困與動蕩使伍迪打小就缺乏安全感,而自從在電影院看過了迪士尼的《白雪公主與七個小矮人》後,三歲的小伍迪就把那個黑漆漆的屋子當作了第二個家,他更喜歡片中的巫婆。

少年時代,他對讀書以外的一切都感興趣,音樂、拳擊、滑稽表演,棒球尤其打得好,“在任何一個校園運動場上我都是第一個被選擇的人”,伍迪·艾倫如此評價自己。

...

高中畢業後,伍迪曾在紐約大學和紐約市立學院念過幾天書,但沒多久就被退學了,這時候伍迪發現:還得是自學成才啊。

伍迪很擅長寫段子,中學時代就開始向報紙的笑話專欄投稿,據說還給鮑勃·霍普當過槍手。經過了多年的磨練,他憑借娴熟的筆頭功夫,進入電視台為節目編寫腳本。

又過了幾年,他開始釋放自己的表演天賦,那會兒你去格林威治村的小酒館、小劇場裡問:“伍迪·艾倫是誰呀?”,人們會回答:“你說的是那個喜劇演員吧,艾瑪老招笑了!”

...

小時候他就喜歡看電影,也看過很多電影,于是在1964年,伍迪如願以償地進入了電影圈,為沃倫·比蒂主演的電影《風流紳士》撰寫劇本。可伍迪将大部分精彩台詞都留給了自己,導緻沃倫憤而離組。

這次經驗讓他明白,除非自己擔任導演,否則自己的東西隻會成為向觀衆谄媚的工具。

1969年,伍迪自導自演了《拿了錢就跑》,這部憑一時興起而制作的結構松散的電影正式開啟了伍迪的導演之路。

1977年,《安妮·霍爾》獲奧斯卡最佳影片、最佳導演、最佳編劇、最佳女主角4項大獎,讓他在電影界聲名大振,也赢得了無數票房。但他并未出席晚會,而是在一家俱樂部表演單簧管。

...
《安妮·霍爾》劇照

雖然都知道伍迪是少數幾個會對奧斯卡說“達咩”的人,但他的奧斯卡戰績可不賴——被提名24次,打破了比利·懷爾德19次的紀錄。

而他在奧斯卡唯一一次亮相要追溯到2002年。

那是為紀念因“911”事件遭重創的紐約,頒獎禮上将播放一個以紐約為背景的電影混剪短片,伍迪這位老紐約客自然是不二人選。

...

2012年,當老搭檔戴安·基頓優雅地代替伍迪從主持人手中接過第71屆金球獎終身成就獎時,這位仁兄正坐在紐約百老彙的一家劇院裡觀看歌舞劇《美人》的首映場,據說心情好極了。

盡管被各大電影獎項提名近200次,比卓别林、巴斯特·基頓、哈羅德·勞埃德三大喜劇巨匠的總數還要多。但伍迪依舊會告訴你:“我讨厭獲獎。”

在他眼裡,藝術是主觀的,無法用一種标準來衡量好壞。如果一個電影人掉進這個陷阱,那他就會不自覺地按照這個遊戲規則來創作,從而喪失自己的原創力。

...

所以,伍迪的電影都是他自編自導甚至自演,而他的大部分電影故事都發生在他生活了一輩子的地方:紐約。

伍迪看似瘦弱的外表下,住着一個無比強大、自律的靈魂。

他每天雷打不動6:30準時起床,先把孩子送到學校,回來就在跑步機上運動,然後就坐在那台從16歲起就一直陪伴着他的打字機前開始創作。這樣規律的生活對他來說,一天工作十個八個小時也不過是基本操作罷了。

伍迪非常擅于拍成本在1800萬美元以下的電影,由于預算不大,很多時候他會兼任編劇、導演、演員、制片人等多項職務,也得以保留對影片的完全控制權,而基本上每年一部的出片速度,則讓伍迪漸漸擁有了一批屬于自己的受衆。

...

1977年的《安妮.霍爾》被認為是一部沒有瑕疵的電影,伍迪也因此走入主流視野。但在他的影迷眼中,1979年的《曼哈頓》或許才是伍迪的最佳狀态,他将喜劇和愛情完美地融合在一起,以流動的方式譜寫了一首愛之狂想曲。

1985年的《開羅紫玫瑰》是伍迪自己最滿意的片子,有人稱這部構思精巧的夢中夢影片是電影時代的一則“伊索寓言”。

1987年的《無線電時代》既是伍迪向費裡尼的《我記得》的緻敬之作,也是伍迪·艾倫的“布魯克林往事”,是他對記憶的美好潤色。

...
《曼哈頓》劇照

伍迪的片子太多,無法逐一進行盤點,但他幾乎所有電影都是單耳道聲源,非立體聲。

拍對話時,伍迪常用中景運動長鏡頭,而非傳統正反打。平均每個鏡頭的持續時間超過10秒甚至20秒,在《丈夫、太太與情人》中他甚至用手持攝影機拍夫妻争吵的場面。

“我沒有耐心去拍幾小時對話的雙人特寫鏡頭,然後分别拍單人鏡頭。我喜歡一個鏡頭能拍多少就拍多少。”

...

除了情情愛愛,伍迪對謀殺題材也是興趣濃厚。

《罪與錯》、《子彈橫飛百老彙》、《賽末點》等片中都有涉及。對此,伍迪表示:“我一直對謀殺非常感興趣。我喜歡思考人性的黑暗面,謀殺事件往往能将人類弱點展現到極緻。”

不像其他導演動不動就整個導剪版讓大家買碟,伍迪從不錄制任何有關自己作品花絮和評論評論,也沒有一分鐘的“删減片段”可提供。

另外,當他的電影被重放時,他也從來不允許制片公司或電視台擅自剪輯他的東西,除非他親自動手。

...

進入21世紀以來,雖然伍迪保持着他一貫的喜劇風格,但《電影手冊》開始質疑他的作品“自我重複”、“老套局限”、“出片速度過快導緻缺乏價值”等。

也許是對批評的反擊,也許要尋求新的突破,2005年後,70歲的伍迪首次将鏡頭離開紐約,照向歐洲,《賽末點》、《獨家新聞》和《卡珊德拉之夢》以倫敦展開叙事,《午夜巴塞羅那》則是轉戰西班牙的成果。

《午夜巴黎》是他歐洲之旅的高峰,該片讓他獲得了84屆奧斯卡最佳編劇獎,當然他肯定是不會去領獎的。

...
《午夜巴黎》劇照

影片中浪漫得不切實際的巴黎就像伍迪在搭建一個屬于自己的理想國,而他的文藝之旅,伴随着複古的鋼琴聲,甜茶用慵懶的聲線說:" 我喜歡雞尾酒酒吧裡的鋼琴,外面下着毛毛雨,天色灰蒙。紐約籠罩在一片薄霧中,一對戀人約在六點鐘見面。"

電影《紐約的一個雨天》 被譽為"伍迪·艾倫近年來最令人驚喜的愛情作品",熟悉伍迪的觀衆們都知道,"下雨天"和"願意陪你淋雨的人"一直是他作品中對愛情最浪漫的诠釋。

此次,他回到紐約,動聽複古的鋼琴、自由舒展的爵士樂、智慧幽默的台詞,衆多伍迪·艾倫元素彙成别具一格的浪漫。

《紐約的一個雨天》也成為他首部在中國内地公映的作品。跟對的人一起走進影院,在大銀幕上感受紐約雨天的愛情,還有比這更浪漫的約會嗎?

...
《紐約的一個雨天》劇照

伍迪的罪與罰

“我和成百上千的女演員合作過,她們中沒有一個人抱怨過我,連一個都沒有。”

1992年1月,伍迪·艾倫的時任女友米亞·法羅在他家中偶然發現她的養女、21歲宋宜的裸照。此時,米亞才意識到伍迪和宋宜的地下情,這也導緻了米亞和伍迪長期情侶關系的決裂。

...

宋宜1970年出生在韓國,是米亞與指揮家前夫安德列·普利文領養的女兒。她的親生母親在宋宜出生不久就把她遺棄到首爾的貧民窟街道上,七歲才被米亞領養。

在米亞和伍迪分手後,宋宜就搬去和伍迪一起居住。由于米亞和伍迪并沒有實質的合法婚姻關系,他并不算宋宜的繼父。

1997年,老少配結婚了,同時領養了兩個女兒。每當有電影首映,伍迪和宋宜都會成雙入對地出席。據說,《藍色茉莉》就是根據宋宜向伍迪講述的一則趣事寫成,電影的女主人公是宋宜的熟人。

...

2020年,宋宜打破沉默,在接受《紐約雜志》專訪時談到了自己的童年,說自己與米亞和她當時的丈夫安德列的生活很不穩定。

她還表示米亞并沒有“母性”,第一次給她洗澡時給她造成了精神創傷,當時她大概5-7歲左右,“米亞直接把我扔水裡了。”

宋宜告訴媒體,米亞對她非常嚴厲。“米亞以前會把單詞寫在我胳膊上,這是很羞辱人的,我隻能經常穿長袖,她把我倒立着捆着,攥着我的腳,讓血液全集中在頭部。因為她不知道從哪兒讀來的,認為如果血液都在腦子裡,我會變得更聰明。”

更重要的是,她還談到了與伍迪·艾倫的戀情。上大學之前,兩人之間的感情是純柏拉圖的,她回憶上大學後,兩個人開始交往,“我們兩個人就像磁鐵互相吸引”,她承認是伍迪追的她,“我感到了自己受到了重視。”

...

宋宜也記得裸照被發現的一幕,“米亞回家問了我這件事,我的求生欲讓我一開始否認了來着,”,她接着說,“但米亞說她有照片,我就知道我完了,”她說米亞抽了她嘴巴。

“伍迪來的時候,她沖他尖叫,當時迪蘭(養女)和羅南(親生兒子)都在家,一個6歲一個4歲,他們聽見自己的母親深更半夜叫喚了好幾個小時。”

當然,迪蘭和羅南依然站在米亞·法羅這邊,稱宋宜的說法是在诽謗和攻擊。

雙方各執一詞,至今仍水火不容。

...

至于真相到底是什麼?

我們不知道,或者是會去選擇自己願意相信的答案。

整個事件已經讓伍迪受到了懲罰,在《紐約的一個雨天》之後,他就已經失去了好萊塢的支持和相當一部分的北美市場。

他最近的作品是2020年,再次離開紐約,在西班牙拍的《裡夫金的電影節》,卡司名單裡再不見任何一位知名演員的蹤影,影片也僅僅在西班牙聖巴斯蒂安電影節露了一面後便迅速登陸線上。

随是戲劇,但片中不乏懷舊感傷,也是伍迪透過鏡頭放出心中的困惑:自己一直追求的電影究竟意義何在?

銀幕外,熱愛伍迪的影迷,也和喜歡波蘭斯基的人一樣,陷入人品和作品要不要、能不能分開看的拷問。

不知這會否是今年87歲高齡的伍迪·艾倫的最後一部電影?

如果是,僅僅作為影迷來說,難免會感到失落與遺憾。

文:摸魚(煮觀本主)

公衆号:抛開書本

添加微信号paokaishubenxbb加入書本影迷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