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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Daniel Blake 海報

《我是布萊克》從一開篇的黑屏起就戳中了許多人的共鳴點。

布萊克申請就業津貼,需要回答工作人員的問題,可那些問題一直在兜圈子,布萊克稱自己有心髒病,可以直入主題,但工作人員仿佛手機上的“人工弱智”一樣,隻會按照程序來執行。

《當幸福來敲門》裡,主角喜歡用一些詞來分别形容自己人生的幾個階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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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命運逮捕

而《我是布萊克》用開篇的這段2分多種的黑屏,概況了100分鐘裡布萊克餘生唯一的階段,就是不斷地被各個辦事部門玩弄。

比如布萊克不會用電腦在網上填申請表,工作人員告訴他有一個幫助閱讀障礙者的專屬熱線,但必須在網上預約。

從布萊克的體格,以及他的脾氣來看,年輕時他應該是一條硬漢,如今卻被繁瑣的流程和更新叠代的科技折磨得苦不堪言。

硬漢并不代表欺淩弱小,相反他在凱蒂一家身陷絕境的時候伸出了援手,兩人互相慰藉,結成了猶如《小偷家族》裡那種沒有血緣關系的羁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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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若一家

布萊克在和凱蒂的兒子玩耍的時候,曾經出了一道題考他,問的是鲨魚和椰子,哪一個殺人比較多?

布萊克給出的正确答案是椰子。設置這道題的用意其實比較明顯,像布萊克這樣的硬漢,遇到鲨魚,或是洪水猛獸,都是不會懼怕的。

可是布萊克和凱蒂的現狀卻像是忽然掉落的椰子,在他們靠近的時候并未發現威脅,一旦砸下來,才發現這是緻命一擊,根本無力還手。

電影最觸目驚心的場面,是凱蒂在救助中心領食物時,因為太餓,還未等意面送到,就開了罐頭,将食物塞進嘴裡,這并非發生在戰亂年代,而是在号稱福利完善的“太平盛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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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失态而羞愧

布萊克和凱蒂均無法将對方當作救命稻草,因為他們同深陷沼澤,隻能一同下沉。人們對他們的命運看法不一。有人會責怪他們為何要走進沼澤,有人則批判制造沼澤的土地。

導演肯·洛奇屬于後者,《我是布萊克》上映時,他已80高壽,卻仍像個熱血青年一般奔走于底層社會,為他們發聲,為他們戰鬥。

肯·洛奇憑借此片在第69屆戛納電影節中拿到了金棕榈,得獎免不了争議。部分影評人認為影片過于直白,缺乏電影性,或許也有一定的依據。

肯·洛奇将視角對準了底層世界,客觀上封閉了部分其他階層的視角,是相對“獨裁”的一種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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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面剛社會

而肯·洛奇本人也遊走于導演和社會活動家兩重身份之間,導緻他的電影兼具電影屬性和工具屬性。認為《我是布萊克》配不上金棕榈的,大概是覺得本片的工具屬性大于電影屬性。

但我個人從另一個角度來思考,既然電影可以作為商業的手段,那麼也無需苛責它成為社會活動的一種工具。電影不必是每一個人的“神”。

若從感性出發,其實希望《我是布萊克》能發揮它的工具屬性,在社會層面取得反響。正如《熔爐》之于法律,《歲月神偷》之于永利街。這對于工具本身來說要比一座金棕榈更有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