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對夫妻,在妻子極其傷心的時候,她希望丈夫為自己讀一首情詩,那是之前他送給她的,她很喜歡,曾被詞打動過。但實際這首詩是寫給另外一個女孩的。”

這是今年FIRST影展獲獎影片《情詩》最初的樣子。

《情詩》成為最大赢家,獲得最佳劇情片。演員周青也憑借此片獲最佳演員獎項。

獲最佳演員的周青在接受媒體采訪時,旁邊的直播屏幕跳出導演王曉振的臉,他獲得了最佳劇情長片。段奕宏提醒周青看電視屏幕,周青滿臉甜笑,鏡頭記錄下了這對夫妻現場版的對唱情詩
導演王曉振在闡釋這部影片時說,這部電影讓我誠實地面對自己——直到現在,我拍電影更多是為了追逐名利。在“電影藝術”這個遊戲内我窮盡自己隻是為了比别人玩得更“漂亮”一些,這一切跟“别人”有關,我希望擺脫這些。如果可以,我希望通過拍電影這件事離現在的自己遠一點。

抛開書本也專訪了《情詩》導演王曉振,以下為采訪實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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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想拍一個很簡單的劇情故事”

書本:特别有意思。從您電影的結構來看呢,一開始它是一種虛構與現實的搬演,第二層它就是對第一層搬演的一個方法論,然後第三層其實就是對這個方法論的描述,一來産生了互文效果,同時它也不斷的産生了間離,消滅了文本的戲劇感。所以您在創作的過程中,有沒有這方面的想法呢?
王曉振:其實你說的我不能完全理解,但是大概你的意思我應該是懂的,我這麼跟你說,其實就那些結構來說,完全不是我在意的東西,除去結構,我實際上還是在意那些形式,不斷地翻轉套層,你說的有什麼文本互文裡面,這個是我完全不會去在意的東西,那個也不是我刻意去設計的東西,我所有的出發點是從叙事上考慮的。

我做這個片子時,首先要讓它這個叙事往前進是有動力的。然後我還要找到一個能夠達成的條件,這樣的成本的創作,包括你裡邊的内容人物,跟他們是完全自洽的一種方式。那現在它不斷的翻轉了,在别人看起來可能好像你玩什麼套層啊什麼嵌套啊,那種事我都不懂,我隻是在乎故事接下來要發展,我隻考慮這一個,它可能最終呈現了有那種套索,那個東西隻是我内容的一部分而已。

書本:感覺好多人都會說您的形式就是有點簡陋,就隻是兩個人坐車上聊天,一個單場電影,私以為這個形式是和這個内容是包裹的比較嚴實的。其實感覺它是一開始建立一種情緒讓我們可以産生移情,但在經過不斷的翻轉之後,我們就對于同理心設定的情景會産生一種審視的态度。
王曉振:我明白。我覺着你會用一些這種描述性的詞彙框定出一個概念,我認為其實都是在标簽化,其實我原來隻想拍一個很簡單的劇情故事,就第一個鏡頭周青演到那,她說我操我怎麼感覺在消費什麼的,那是一個意外的效果,那是一個偶然進入的,這是一個事實本身,但是我又想要它,你明白吧?
她從演戲裡邊出來了,這變成了一個客觀現實,你知道嗎?它不是我設計成這樣的,但真是這樣了之後,我原來後邊那個鏡頭是早就排好的,是匹配不上現在這個的,而且那個劇情也沒法再匹配上,因為你已經從戲裡出來了。

我是要重新去設計,她既然已經出來了,那她和我的關系不是簡簡單單是夫妻了,變成了一個她在給你演戲,你明白嗎?她在給我演戲,那人物的關系就變成了演員和導演了,那接下來的故事你要變成演員和導演的發展走向。
我怎麼會可能反共情?我當然要的是共情,我做的是一個叙事,隻不過它像一個真實的事件一樣了。
我其實更像用了一個紀錄片,在等待故事,你知道嗎?我是用這種方法來做的,但是我要知道找得其實是叙事上的東西,我不想做那些多高深的東西,我就要給你講一個故事。故事人物的關系在這發生變化了,我這麼一說你很明白是吧?原來她和我就是個夫妻,去看爺爺,怎麼要離婚,後來她一下出戲了,我成導演了,她是演員了,那你倆的關系要在這個關系上繼續往前發展,是不是這樣是吧?

我這麼說不是很好理解是嗎?它本身就是這樣的,所以不用一定要去用一些标簽,你就正常的看,難道你看完之後是感覺不到這麼兩個人物嗎?它就是這麼兩個人物,這是我最終要傳遞的東西,可能那些東西也同時顯現出來了,别人就會覺得我得分析,這個要不然我跟不上,你知道嗎?他以為分析這個東西是高大上的,實際上是一種極其拙劣的顯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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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本:您對符号化的電影是怎麼看的呢?

王曉振:某種程度上都挺高深的,就是看起來會很累。你要去不斷的拆解這種符号,所以我覺得就是先把所有的外在的東西放下,你就正常的去面對這個東西,能接受就接受,接受不了,不用執意的強迫自己去接受。
一方面,我覺得很重要的就是電影本身就有問題,明白吧?你不要在這玩故弄玄虛的東西,并不是說一個好的藝術是完全拒絕大衆的,你自己玩的,你要是真完全拒絕大衆也可以,我很欣賞,你要放在家裡自己做,你也不用一定要參展,參完展你還要怪别人看不懂,那你不是還是想追求其他之外的東西,所以你才拿出來。

你要真自己享受的去做,當然令人佩服,你知行合一,你拍這個東西就是拍了就行,你都不用管它,你拍的過程中你極其享受是吧?這個我當然覺得很好了,你拿出來之後還要用一堆符号,誰給你研究符号,實際上已經有這麼多語言了,每個語言都存在缺陷,都不能抵達事物本身,你還在去做符号,你這不就産生更多垃圾嘛。我就跟你正常說就是這個意思,我隻能說我理解的,當然别人也可以感覺完全不對。 書本:那還有一個問題,就是看您這個電影裡頭,好多人會說您這個電影幾乎沒有調度,但我不能确定我有沒有看到有一些景深調度。似乎是有一場戲,是周青她抽煙的時候她是不是搖下車窗,有個車剛好過去。這一處是提前設計好的還是偶然發生的?

王曉振:不是,咱就說那裡邊肯定是調度極少,但是也有可能是有一點點。咱主要讨論的問題是有人說不管他是誰,說我缺乏調度,那我就想問調度本身是為了什麼?
書本:精彩的調度首先具有一種動态的美感,其次它可能是一種更理據性的一種語言,大家會更直觀通達導演的表意吧。
王曉振:那你這樣說的話我也可以理解,就是确實是你要如果調度的極其精彩,這個鏡頭可能天上地下,然後或者是各種出神入化的那種調度,當然這種尤其是讓專業裡面的人會看起來更爽,嗯,這個我是認同的。
但是其實你要對我來說,我要做出取舍,明白吧?你隻有這幾樣菜,我隻想把目前僅有的這個東西做好,我不是說我有一個很牛逼的想法,我讓金錢等各方面的東西來幫我實現,我沒有那個能力,所以我隻有這個東西的時候,那當然調度對我來說就去一邊玩去吧,所以我滿足不了調度就隻能要保留我核心的東西。

所以其實我這個就相當于放棄了調度,攝影也相當于基本放棄了,就相當于一直是固定機位的。一個這種很經濟實用的,然後甚至放棄了剪輯,變成了戲劇内部的節奏了。我甚至聲音我沒花過多氣力,設計隻包含兩個人對話的純對白聲音,把之前所提到的都放棄了。
我隻保留我現在已有的東西,當然我現在說啊是有一些人還挺喜歡,感覺好像你是這樣一個片子,還能讓大家喜歡,你可以裝逼了,也不是那樣的。隻是我确實是隻保留我能夠實現的東西了。
在創作的過程中哪一個是對我來說最重要的,其他的我可以先拿掉,要不然那個選項我要去滿足的時候,我這個必然會有損失。因為你是有客觀條件限制的,并不是說對你來說一個電影,所有的東西你都可以實現,要是這樣的話,那麼當然我還想做成阿凡達的感覺,我想讓畫面做成那個是什麼阿凡達感覺,我要想聲音做成什麼什麼感覺,我想讓它完美,誰不想讓一個電影完美呢?你不能站着說話不腰疼,是不是?
别人還是會說你這個電影,存在各種各樣的問題,一會說打光不行,一會又說調度捉急。你以為就你懂調度是吧?我們平時拍各種廣告什麼的,四五年了在這個專業裡邊了,誰還不會個調度。誰不想把它弄得好一點,你說是吧?就你懂調度,說我應該用好調度來滿足你的視覺,但我得先拍出來是吧?

就是這個意思,其實就是感覺就包括今年創投,他們會想很多那種非常複雜的視覺設計,但是在目前國内的電影環境,可能找到也不一定能拿到錢,最後其實可能還是需要導演要自己出錢去拍一些短片,才能打開市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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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多的是定義拍電影為的是個熱情”
書本:請問您在創作曆程中有受到哪些作品或者導演的啟發嗎?
王曉振:就是因為我受很多給我帶來真正影響的一些導演什麼的,都是在這方面啟發我,因為說實話我也沒說看到哪一部電影就看得不行了,就把我震撼的不行了,更多的是他能給我一個你也能拍電影的信心,好多人覺得拍電影太難了,那你要是老是那麼一種心态的話,你肯定都沒法進去做這個事情了。
首先要把作品拍出來,我可能更多的是定義拍電影為的是個熱情,隻要有了熱情,你總會想各種的招來拍出來,并且會把限制你的條件也可能利用起來。你看很多大師的風格也是這麼形成的,并不是我上來就有确定且完整的風格,隻是感覺某一個方式很困難,那我隻好采取另一個極其簡單的方式,那可能反而變成了他個人的一個作者風格了是吧。

所以不要局限在那麼多牛逼的調度本身,無論是攝影還是燈光。那些要素隻不過是裝逼的東西,你明白吧?它就是個技術,你要是有錢,它自然就實現了,除非你的電影隻剩下調度本身了,是吧?
尤其咱們這種小成本的,你基本上做到各方面完美是不現實的是吧?你要光把成本做完美還要幾十萬,當然你自己來操作可能會省很多錢,但是也不便宜,你僅僅去混個音還是多少錢的,你把字幕翻譯成英文還一兩萬,是吧?

你假設你就有2萬塊錢,你怎麼做呢?你既弄個艾麗莎又找個軌道車的,好比做菜,别人能做出滿漢全席。但你隻有一根黃瓜你做的什麼?你想辦法把這個黃瓜弄得好吃一點就行了呗,是吧?别人一看卧槽,你這怎麼沒有肉呢是吧?你這怎麼沒有那個菜,他本來就是那個層面的,你這種電影評論出來,一下就把他自己的認知給反射出來了而已。
(開機儀式)
書本:您的這部電影有沒有受到其他電影的啟發呢?

王曉振:當然會有很多了。原來我隻是想做一個簡單的劇情,類似洪尚秀的段落式結構。也想找過其他人來演。不過還是沒錢,沒辦法很自由的創作,隻好找一個最簡單的方案就行,于是就用連續性的一個鏡頭,把它拍完就行了,我也不想再去處理一些細節,好在表演很真實,沒有一種很粗糙的人物質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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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兩段導演和他老婆拍戲的直播”
書本:比如說像道格瑪95啊或者DAU這樣的電影,在劇情片的模式中加入紀錄片式的創作方法論,然後同時在一些紀錄片裡面,它會有一些劇情片的創作模式,那我們是不是在一個這種評價評獎體系内,我們是否還需要作一個分類亦或是說我們都将其統稱之為電影?如果這樣,那抖音啊或者快手啊這樣的體裁能不能叫電影?
王曉振:我覺得那個沒啥必要,你願意怎麼認為就怎麼認為,你想分就分,其實本身你不分也有問題,分也有問題,我就是這麼覺得的。你分成劇情片、紀錄片本身就是兩個概念,你明白吧?
我不認為概念能抵達的事物本身,比如說這是個煙灰缸是吧?我跟你說是個煙灰缸,能完全形容這個東西嗎?這個東西又光滑啊又怎麼樣多重多沉什麼的,這太多描述性詞彙了,你1000萬種描述都描述不了。

然後就像紀錄片一樣,我給了它一個概念,紀錄片本身有多豐富呢,你給它這麼一個概念,你把它進行定義了,同時劇情片也是這樣,你用了兩個這麼局限的概念,你還要找中間的分界,這兩個概念本身就描述不了太多東西,你還要找它的區别是吧?這種确實是挺有問題的,那麼比如說像快手這樣的話,它也不方便,那是不是這樣的一些視頻,然後短視頻他如果拍得好,它是不是也可以進入到?這個我覺得是當然的呀,沒有任何問題。
就是因為首先你說拍得好,主要是這個好的标準在哪你知道嗎?你就是說白了就放在一個體系裡邊,大家大概是有一個标準的,你滿足了那個所謂精英式的好的标準,但一些普通的民衆還覺得那種俗的好,你看我這個片子,你不感覺它也就是兩段直播而已,它就是一個導演在拍戲的直播,隻不過是一開始我有一些技巧把你騙了而已,你以為他是在幹啥幹啥,最後你發現它是導演在和他老婆拍戲的直播,你不也完全可以這麼去形容嗎?

書本:其實觀感上第二段的重複是有些無聊的,這樣設計的用意是?
王曉振:嗯,這個我跟你說也肯定确實是存在問題的,我本意也不想讓他就是完全變成一樣的重複,我感覺也希望在第二段重複裡邊可能再出現一些新的花樣或者什麼的。
但是這個最終也是這樣,我說你整個拍完了,你再來一遍,可能其他東西有損失了,那就保留了一個缺憾,或許之後會處理一下,我甚至第二段我會用非常一個直白的加速就加速一大段過去就行了
書本:您沒有想過就直接剪掉一部分重複的段落嗎?
王曉振:其實你看原來本來是兩個鏡頭,第一個中間不是寫了一個此處減掉30分鐘,本身它也是一個完整的場景圖,那個确實就減掉了10來分鐘,這個裡邊也有很複雜的原因,有人建議什麼的,我本身也不想剪,後來我說拉倒,我也不拒絕了,也不要把這東西太當回事剪掉了。讓大家先看完再說。
比如說後半段你覺得重複無聊,那我替你按加速鍵。

書本:那您這部電影以後有上映的打算嗎?
王曉振:我不太懂那個東西,但是我肯定是會想會把它版權什麼的賣出去,回收一部分,如果能做到的話當然好。上大熒幕還是得看審查,直接賣那種新媒體網絡版權好呢還是其他,回頭我會去聽别人的建議,這個我不太懂。
書本:影片中告知爺爺死亡的短信不是真實的嗎?
王曉振:原來不是那麼設計的,但是我解釋這個東西我就說它其實沒有用,你要想知道我也可以告訴你。其實整個前面那個段落,我本身設置的是這個人物的一段想象,但是我那個條件就沒拍出來,沒拍出來,那我還不能說我操我就一定是讓你們得往這方向理解,那也太二逼了。

但是問題啊它是個問題,因為就是一般像這種親人辭世死去的話,可能他會不會趕過去或者是打電話發短信,因為這個這實際上這是一個劇情上的一個症結,我一直很介意有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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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影片沒有内容,我認為極其膚淺”
書本:在論壇上大部分紀錄片導演都認為不存在客觀的真實,心理層面或主體性的真實才算是真實,那麼主體有沒有可能會被文化意識形态所建構呢?那所謂的心理層面的真實是否真實?
王曉振:那真正是我想的嗎?我覺得其實跟你剛才那個問題是一樣的,你在這個社會上呆了30年了,你的所有的欲望想法是被這個社會所用的,我就是想要錢,但窮和富隻是個社會感覺,你明白吧?如果這個社會上隻有你一個人,你會覺得我很富有或者很窮嗎?不會吧

就是有你,咱倆存在了才會發現它往後産生對立的概念是吧?窮富這是個對立的概念是吧?那你說我想要錢,我自己現在确實很想要錢,那這是一個我的感覺,這是一個社會給你的感覺是吧?這不就剛才很簡單、很清晰地說了你那個問題是吧?你認為我這個想法很真實,它是真是,當然它也是真實,它隻不過是另外一種。
可能比那種客觀的要強,咱再舉個例子,你現在覺着一個什麼樣的人是美女,你可能覺得她前凸後翹身材很好,白裡透紅,噴噴香水什麼的,是一個很美麗的女孩,你看到她就會産生性欲,但你認為你這個生理的性欲都已經是一個本能性的東西嗎?
你要放在原始社會,你可能看到這個東西,你看到這樣一個女人,你覺得她有可能是個怪物,你可能覺得那種渾身是毛什麼的那種,更能抵抗寒冷,你會覺得那個東西更是一個理想的配偶,所以這個本能本身你都很難判斷它是不是一個真實的是吧?所以這個東西我感覺往下說下去會讨論無能,因為它其實是一個挺基本盤的事情。其實隻要讨論意思就行了,大家在這裡獲得感受了,還是有意義的。

書本:您怎麼看待作者已死這個觀念?
其實當這個作品拍出來之後,作者還有對于這個作者作品闡釋的權利嗎?當然是有,我大概能理解你那個東西,但得看你從哪種角度說,你都已經拍出來,你再闡釋也沒用,因為作品已經在那裡了,你闡釋了人家為啥要聽你的闡釋,人家看完這個作品本身就産生了另外的感受,你能說人家産生的感覺不對嗎?
王曉振:您怎麼看待一些對您作品的差評?
我明白你說的意思。我覺得其實大家最重要的就是應該還是從内容本身去評價,這是我的一個感覺。所以有時我知道好像最近也有那種批評文章,說這個影片沒有内容沒有啥的,我認為極其膚淺,我也不知道為啥,他就可能是認為裡邊形式晃眼,他的注意力全在那裡。但我始終還是認為我其實在認真塑造兩個人物。
當然這個你左右不了别人,但是我真是覺着這個有點自己在闡釋了,我也當然是想問一下别人,你看完這個東西會感覺這個沒在這個兩個人物身上下功夫嗎?其實這兩個人物特别飽滿,我其實就是做了這麼簡單一個事情,我就是其他的事來輔助這個的,對我來說真的是這樣。
“不考慮人情,片子可能就花了幾萬塊”
書本:您是如何指導表演的?
王曉振:這是很多導演都會面臨的問題,阿巴斯、侯孝賢,他們都會有處理怎麼演戲的一種技巧。
這個演戲的技巧不是告訴演員怎麼去演,而是提供一種戲劇情境激發出情緒。比如說在是枝裕和的拍片過程中甚至也會提前設計演員,欺騙演員以達到真實的戲劇反應。
比如阿巴斯,如何讓小孩哭,把小孩養了很久的一隻鷹給藏起來,還告訴小孩鷹被弄死了,喂狗了或者什麼之類的。那個反應就異常的真實。事件雖然是假的,但對小孩來說卻是真的。
書本:您這部電影的實際拍攝成本是多少呢?
王曉振:這就很很難去衡量,因為首先呈現的這兩個鏡頭的話,其實基本上就接近零成本了。
(現場勘景)
雖然最終呈現的就是這兩個鏡頭。但實際上總體來說肯定也是花了幾萬塊錢,因為本身我還拍過别的鏡頭,并且還弄過更好的設備,也找過人,甚至有燈光,這都得給人費用。
包括我這兩個鏡頭,一個是在山東,一個是在北京,你中間還有差旅費,光配個字幕還得花15,000,然後我DCp找個朋友沒花錢,要不然做兩個DCp也得2萬塊錢。所以你要不考慮這些所有人情什麼亂七八糟上的東西,那這個片子可能就花了幾萬塊錢。如果都加上你看我導演費算不算,或者演員周青他費用算不算呢,都因為都是個無形的東西是吧,所以隻花出去的就是幾萬塊錢了。
書本:您是拿什麼拿什麼機器去拍的?

王曉振:就是現有的這兩個鏡頭,第一個是那個 f55,索尼的那個,第二個就是個a7那個小機器,也是索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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