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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車》海報

《撞車》在2006年之後,搜索标簽就多了一個“奧斯卡”,有時可能還會加上一句“打敗了《斷背山》”。沒有必要為了這兩部電影究竟誰更好一點争個你死我活,反正每個人心中都有一部“最佳影片”。

如果說觀看《斷背山》的情緒變化過程是先喜後悲,《撞車》則是完全倒過來的先悲後喜。在影片的前半段,《撞車》将多個人物,多組關系交叉剪輯在一起,一幕幕令人不愉快的事件接連發生。

先是兩名伊朗人在買槍的時候被店主諷刺為“恐怖分子”,然後是兩名黑人當街搶了一對白人夫妻的車,接着是被搶的白人妻子開始草木皆兵,要把家裡的鎖換掉,并且歧視為她換鎖的工人,因為他身上有着看似小混混的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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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木皆兵的妻子

這位桑德拉·布洛克飾演的妻子還因此和丈夫大吵一架,而布蘭登·費舍飾演的丈夫是一名政客,他并不想把事情鬧大,落得個歧視黑人的負面新聞。

鏡頭一轉,兩名白人警察攔住了與被劫車輛同款的汽車,但車上卻是一對正在進行活塞運動的黑人夫婦。其中馬特·狄龍飾演的警察在搜身時還趁機猥亵了坦迪·牛頓飾演的妻子。事後,這對夫婦無可避免地發生一場争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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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攔下的黑人夫婦

在這一幕幕人物碰撞當中,還穿插着一宗命案,而其發生的時間是上述一切事件的第二天。這宗命案直到影片後期才揭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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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案調查現場

初次觀看或許會因為交叉剪輯而對劇情的理解感到吃力,但這并不是最困難的地方。最艱難的地方在于每一段碰撞都産生了滿滿的負能量。

雖然中間有一段溫馨的父女戲,即修鎖工人哄女兒自己有刀槍不入的透明鬥篷,并把它“脫下來”送給女兒,但這一切的前提,是女兒曾有過子彈從自己眼前閃過的可怕經曆 ,父親是為了消除她這個心理陰影才編出一個謊話,其基調仍是悲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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哄女兒睡覺的父親

我想這就是《撞車》如今知名度不如《斷背山》的原因之一,因為一些觀衆可能會忍受不了這兩重考驗而中途放棄觀影(當然,《斷背山》在華人圈知名度高,更重要的原因是李安)。

不過,如果熬過了這段,就會發現前面所鋪墊的碰撞,都在後半部分逐步和解。尤其是前面被警察猥亵的黑人女子,在出了車禍之後,居然就被這位警察通過類似的身體接觸救出即将爆炸的汽車,前後的反差頗為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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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冒險救出車禍女子

電影通過劇本的編排将矛盾化解,升華人物關系,似乎有些一廂情願,尤其是大沖突在一瞬間就化解,難免會顯得突兀。不過導演的處理方式很聰明,将叙事打亂,變成一個個碎片組合起來,在時間中留下了許多縫隙,仿佛留白一般,讓觀衆自行腦補,劇情也就變得不再蒼白。

但是,貫穿首尾的這宗命案,直到電影結束仍懸而未決,這或許才是現實的真相。導演接受了真相,卻不想屈服于真相。他營造了一個幻想傾向的結局,或許并非試圖用它來代替真相,欺騙觀衆,而是設立一個目标,讓人類将這種幻想變成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