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

最近,我看了部電影《被嫌棄的松子的一生》,初看電影名字,本想當然的以為電影的呈現是以傳記式鋪開地方式刻畫松子的一生,看了電影才知道,故事是從侄子阿笙收拾女主人公松子這個素未蒙面的姑姑遺物的為切入點,用探究式的視角展開叙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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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的起點是松子生命的終點,據說她離開世界的時候,已經是個蒙頭垢面、身材走樣、傷害累累、人見人嫌的大媽了,在被一群人毆打後,在一個無比平凡的夜裡,寒冷絕望又孤單地離開了這個世界。

松子生前留下的痕迹除了堆滿臭烘烘垃圾的房間,一堆關于她的流言蜚語,就隻有公租屋塗鴉牆上的那一句:“生而為人,我很抱歉。”那是經曆了多少,才能有如此絕望的感悟。大概是看到文字的那一刻,勾起了阿笙對這位姑姑的好奇,引起了阿笙的共鳴和觸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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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說,在很久很久以前的曾經,松子也是個有體面工作,唱歌好聽,年輕貌美的姑娘,她曾是一位教師,曾經有一群學生。她并不是生來就孤獨,她有父母,有兄弟姊妹,有理想也有希望。

可是,到底是什麼毀掉了這個可愛而又美好的姑娘。

一、養成讨好型人格

松子,年輕時的起點并不低,擁有唱歌特長且長的還不錯的中學女教師,擁有較高社會地位的工作,擁有年輕,擁有美貌,甚至有不錯的追求者。至少在旁人看來,松子是充滿希望的,離幸福很近的。

可是,有些不幸的種子是從小就種下的,比如讨好型人格,比如缺愛。在松子的原生家庭裡,有一個妹妹,一個哥哥。妹妹因為長期體弱多病受到父母更多的關愛,哥哥因為是男性毋庸置疑在家庭裡受到更關注,而處在不上不下尴尬地位的她,常年爹不疼,娘不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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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仿佛已經拼盡了全力,花盡了渾身的力氣,但是仍然沒辦法博得父親的喜愛。她渴望父愛,渴望安全感,她努力做好自己能做到的隻為博得父親的笑顔。直到她偶爾發現做鬼臉,能讓父親歡笑,養成了她一遇到無所适從又想讨好的境遇時,就忍不住做個鬼臉,緩解内心的不安。

原生家庭,讓松子的性格裡養成了“小醜型”讨好人格,總将錯誤歸因于自己,企圖用讓别人滿意的方式,來博得他人的喜愛和憐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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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悲劇性在于她不知道,在成人的世界裡,讨好不能換來愛,隻會被人視為弱者,而生而為人,必須承認的是叢林法則,弱肉強食。一旦,被養成讨好型人格,便跌入了欺軟怕硬的人性陷阱。

二、放棄“向好發展”可能性的努力

影片開始,最令我震撼的一幕是打開松子住處,阿笙面對的是堆積如山、臭氣熏天的垃圾山,腳無立足之地,更别提可坐之處。我跳出的第一想法是,那到底是如何絕望的心境,才能忍受讓自己一直在這樣邋遢的環境生活下去?到底是怎樣的絕望啊,能絕望到沒有一絲心情去打理自己日夜相處的蝸居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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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作為安分守己教師的她,卻因為百口莫辯的誤會,讓自己陷入被辭退的境地,這是松子不幸一生的序曲。

我常想,若是松子在被辭前,能夠好好的處理,不簡單讨好地解決,讓自己陷入本無關自己太多的事件,早早刹車,大概人生就不會如此悲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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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果,隻是如果,可惜沒有如果。松子失去教師這份工作,偶然中也有着必然,因為她覺得麻煩,想好好洗個澡的荒唐理由,就匆忙頂替,以為簡單粗暴,盡快結束就是解決問題的最好方式。

之後,與一位作家同居,哪怕被家暴也養着作家,讨好作家,直到作家卧軌自殺;她又做了作家敵人的情婦,遭遇抛棄;她做浴室女郎,她賣唱,她吃了很多苦,甚至絕望到殺人入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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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來,松子也沒閑着,也一直在人世間苦苦掙紮地努力。可惜的是,松子大多數時候都是應付性的努力,匆忙地應付着命運帶來的機遇,而從來沒有停下腳步,反觀自己,如何讓自己變得更好一點,而不是随波逐流,任命運肆意捉弄。

從松子的死亡姿态,我們就已經知道,其實她已經累了,已經放棄了,已經不想再咬緊牙關,去朝變好的方向去努力了。

其實,她曾經有無數次機會可以改變的,比如她曾經擁有一個真心對她好的朋友惠子,比如惠子曾多次提出願意幫助;比如她曾經可以為自己想多一點而不是聽着别人多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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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來,她是因為愛,實際上是因為一開始,她自己就放棄了變好的可能性,因為在她看來選擇她現在走的這條路更輕松。

三、看不清生活的真相,活在自我情緒裡

初看起來,松子這被嫌棄的一生,被踢來踢去,被命運捉弄,被一波又一波的“壞人們”欺負,是時運不濟,不受上天擡愛的結果,但仔細想來,松子這被人嫌棄的一生是自己看不清生活的真相,活在自我情緒裡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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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子總是憑着自己的第一情緒,任性地做着人生的抉擇,比如不想自己班的學生出事,又想快點結束去洗澡,就決定冒名頂替罪名;比如被趕出學校後,想有人愛就長期忍受家暴和軟飯男;比如想擁有安全感,就又沒原則的做了别人的情婦。總是想解決一個問題,又帶來了新的問題,而沒發現事情的本質。

成年人的世界,其實是需要技術,需要思考,而是不斷用情緒去主宰自己的人生。這一點,好朋友惠子和她截然相反,也成就了惠子那與松子截然不同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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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子和惠子是在監獄裡認識的小姐妹,惠子出場時起點與松子差不多,甚至比松子更差勁,以女犯人的身份為起點,卻最終成為了一個出門有豪車,保安前呼後擁,連點根煙都有人主動的女老大。

惠子嫁經理老公、從脫衣女郎轉行拍色情片,哪怕心裡難過的要死,也理智地忍住情緒不哭,考慮的是怎樣處理對自己的以後最好。醉酒後,難過後,喊着的是:“我不認輸、我不氣餒,我一定會成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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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用影片裡的一句話收尾:“隻要是女人,不論是誰,都憧憬閃閃發光的童話,可卻不知道哪個齒輪不對,本來憧憬的白天鵝變成了黑壓壓的烏鴉。”無常是命運的常态,但毀掉一個人的,從來不僅是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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