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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迷神引

編|吃魚少年張吃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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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盜夢特攻隊》海報

理論·通俗

早在看《盜夢特攻隊》之前,我就聽說這是一部有關文化與藝術的電影。本以為《地球最後的夜晚》,于是我穿好睡衣睡褲,準備接受催眠大法。确實,影片涉及像畢加索的超現實主義,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理論等諸多領域,就差再穿插幾道數學題。但是等真正觀看時才發現,不是專家大師,也能看懂這部電影。

影片講的是一個通俗的故事。首先看翻譯名,《盜夢特攻隊》,一個像張偉一樣大衆的名字,就已經能讓觀衆放松許多。

《盜夢特攻隊》幾乎包含了商業片的所有元素。比如恐怖,一個長得像年輕趙本山的男主魯本,常年被噩夢困擾,噩夢來源于13幅名畫,畫中的人物一直在伺機扼殺魯本,這樣的畫面貫穿了影片的始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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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魯本

又比如飙車。影片通過女主咪咪與警探麥克的飙車,展現出整體的繪畫風格。又通過另一場魯本團隊與追殺者的飙車戲把本片推向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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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激又暧昧的追車戲

其他的商業元素,像賞金獵人、黑社會、警匪之間的追逐,美術館中的槍戰等等,這些商業元素不但滿足了普通人的觀影需求,更推動了故事的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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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咪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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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探麥克
多樣·獨特

《盜夢特工隊》講的是一個通俗的故事,但是如果你想截下幾張有特點的圖,可能會按暫停按到手抽筋,因為電影中的每一幀都值得細細品味,不僅僅是因為要挖掘那些經典電影與美術作品的彩蛋,也是因為它獨特的風格。

首先是詭異的繪畫風格,影片整體的風格偏暗,不是在晚上就是陰天,很難見到太陽。其中的每個人都長的奇形怪狀,要麼有三隻眼睛(不是二郎神),要麼有兩顆頭。此時一位藝術家從我的腦海裡高調經過,說導演本身就是一位藝術家,這種風格是對畢加索超現實主義的模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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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中長相怪異的角色

這些奇怪的人還有一些奇怪的舉動,比如老太太對着貓說鳥語,魯本把自己當做快遞打包。還有更多的路人都是靜止不動的,這是導演經費不夠嗎?我想不是,導演對這種超現實主義也不僅僅是單純的模仿,他想畫出一場夢。整部影片就是主人公魯本的一場噩夢,在夢中,很多場景與人物都會變得模糊不清,而奇形怪狀的人物正是模糊的一種體現。夢中人做的事情有時也很難有邏輯可言,所以影片中經常會出現一些匪夷所思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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猙獰的噩夢

除了獨特的繪畫,一些特殊的鏡頭,讓整個風格變得更加詭異。在很多時候,導演沒有把鏡頭放在主人公身上,反而聚焦在周圍的場景。比如在影片開頭,畫中的小女孩襲擊男主魯本,在最緊張的時刻,鏡頭突然轉到了另一副畫吹哨男孩身上,他吹着口哨,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表情,但這詭異的畫面卻讓整個恐怖氛圍更加深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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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口哨的男孩》動畫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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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口哨的男孩》原版

警探麥克在第一次給媽媽打電話時,鏡頭停留在一隻蚊子上。我們平常看到一隻蚊子誰也不會大驚小怪“媽呀,蚊子!”,但是導演把蚊子吸血的過程無限放大,對蚊子吸血的過程進行特寫,在蚊子嘴紮進肉裡的那一刻,恐懼感油然而生。如果把這種鏡頭用在生活中,把一些很小的細節放大,會不會也産生一些意想不到的恐怖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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詭異的畫面,通常會配上那些一驚一乍的音樂,但導演卻反其道而行之,用了一種給肌肉男穿女裝的方法,無論多麼驚險的情節,伴随的總是優雅的音樂。這些配樂放在現實中本應跟着翩翩起舞,但是放在本片,放在一場夢中,反而增加了夢境的虛幻感。

畫風、鏡頭還有配樂,都渲染着一種詭異的氛圍,這正是把一場虛無缥缈的夢畫到紙上所需要的效果。對于這場夢,也許乍一看你無法接受,但是逐漸的你會沉浸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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盜夢特攻隊全員

類型化的故事,獨特的風格,無數的彩蛋,已經可被稱為動畫版的《頭号玩家》了。但導演還不滿足于此。别忘了,到現在影片一直在講“特攻隊”,關于标題中的“盜夢”,還一直沒有揭開謎底。果然,随着劇情的發展,這個類型化的故事開始不同尋常起來。(注:後方劇透預警!)

夢境·現實

警探麥克經過與歹徒搏鬥等兇險後,終于發現真相,原來魯本是自己的弟弟。而魯本總是會被名畫噩夢侵襲的原因,是父親為了讓魯本愛上藝術,在兒時的他身上做的潛意識實驗。此時心理學家可能會從你的腦海裡高調經過,但是讓我們把他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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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給兒時魯本觀看的畫作成為魯本的夢魇

父親對兒子做的潛意識實驗,其實是用一種實物化的手段,把自己的想法強加給兒子,雖然影片中父親的實驗失敗了,但衍生到實際生活中,這種父母對孩子的控制卻是一種無形而成功的。父母本應是孩子的引導人,但是很多父母卻成了控制人,他們經常會說,這件事必須要做,這次考試必須考多少分,當清潔工可恥,将來必須做這份工作,女朋友要找這樣的等等,他們想要培養一個完美的孩子,但事實是這種控制早已把孩子的思想當成一個面團。左拉右拽,讓孩子按照父母的願望畸形成長,然後美其名曰“為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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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角的童年留影

而對于孩子,有些可能會像魯本一樣,雖然是藝術治療心理學家,卻對藝術有着深深地恐懼,然後企圖掙脫這種恐懼,但更多的孩子,早已變得麻木,失去了掙紮的欲望。影片經常會出現一種動物——蝸牛,魯本在發呆時總是會看到蝸牛,而這會不會是魯本在回憶自己失去的童年?

随着情節的進一步推進,影片又一次反轉,原來整部影片的都是一場夢,而魯本與麥克,其實是同一個人的兩種不同性格,這恰好印證了影片開篇的一句話:我夢見我是兩隻貓,兩隻一起玩。讓我們再次把高調路過的心理學家踢開,回憶一下,麥克身為一個警探,性格叛逆、喜愛暴力,而這會不會是魯本内心真正渴望成為的樣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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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本的倒影是麥克

随着魯本收集完13幅名畫,他從真正的夢裡醒來,坐在火車上,似乎已經克服了他的恐懼與陰影。但直到最後才發現,這像《恐怖遊輪》一樣,是下一個循環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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