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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完《小醜》電影,回想“joker”亞瑟在一開場面對心理師的治療說着,“是我想太多,還是這個世界變得太瘋狂?”這句話,是從一個社會底層邊緣人說出自己的生存感受?還是亞瑟精神疾病負面念頭造成的偏頗之言?《小醜》是改編自DC漫畫的超級反派“小醜”,但劇中的故事,并非我們熟悉在《蝙蝠俠》裡那個一登場,我們就已知的大惡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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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不一樣的“小醜”故事,是一個窮人亞瑟為何會變成反社會的惡人,再變成我們已知的高譚市無惡不作的“犯罪王子”。DC這次開了很大的空間給導演陶德菲利普斯去發揮,加上瓦昆菲尼克斯的精彩演出,《小醜》電影有着電影藝術與商業價值的呈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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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影《小醜》,無不被“小醜”亞瑟佛萊克所遭遇的處境而感到難過,這個角色幾乎承擔劇中所有惡果留下的苦痛。電影一開始帶出高譚市垃圾堆積的市容問題,社會經濟蕭條,貧富差距等面貌。亞瑟生活在底層,與母親(法蘭西絲康諾飾演)相依為伴。從小母親就昵稱他“快樂”,他也立志自己能為世界帶來歡樂,所以夢想自己成為一名帶來歡笑的脫口秀喜劇演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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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一個看似溫和無害的人,怎會變成一個喪心病狂的殺人魔?他每天辛勤地出來讨生活,手拿着商店廣告廣告牌,跳着小醜舞,結果有天一群年輕人惡意搶走他的廣告牌,他死命地追,卻因小醜裝扮及大頭鞋無法跑快,之後又被這群年輕人暴打一頓,砸了他的廣告牌,然而街頭沒有人跳出來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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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公司,亞瑟被店家要求繳回廣告廣告牌,否則要被扣薪,同事藍道(格倫弗萊舍爾飾演)送他一把槍,希望他被欺負時能自保,看似關心他,卻是設局害他。害他在兒童醫院掉槍,丢了這份小醜表演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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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瑟一心渴望自己的表演受到重視,有天成名能讓母親過好日子,但他無法控制大笑的疾病,使他在努力表演時,無法将真正的情緒和表情完整表達,于是僅管想更多的梗,脫口秀的表演自然無法得心應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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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時大笑的毛病,使他遭到排擠,亞瑟愈來愈相信自己的人生是場悲劇,甚至是被遺棄的。一日在地鐵,三個上流社會的金融人士,在車廂調戲一名女乘客,小醜原想替女乘客解危,但他笑得怪病,激起這三名男子痛打他,出于自衛,他開槍射殺了一名男子,擔心被告發,接連把其他兩名也殺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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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次殺人的亞瑟,害怕得不知所措,躲到廁所,在陰暗的角落中,他慢慢沉靜下來,腦子裡也突然有了音樂,慢慢自在獨舞,他想自己應該就是要成為小醜,讓人生變成喜劇的狂念逐漸湧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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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後,看了新聞才知那是韋恩企業的員工,而湯瑪士韋恩(布雷特庫倫飾演)這位母親口中的大好人,母親一直寫信找他,亞瑟忍不住好奇偷看了母親信中的内容,原來自己是湯瑪士韋恩與母親的私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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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瑪士韋恩是億萬富翁,打算競選高譚市市長,痛批員工被殺害的兇手,但沒想到城市有另一群人開始集結,甚至帶着小醜面具,支持那個被攝像頭捕捉的嫌疑犯。亞瑟内心似乎受到了鼓舞,因為那個人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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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混進湯瑪士韋恩的上流慈善晚會,親口想得到湯瑪士韋恩的認親,沒想到湯瑪士韋恩說他母親是精神病患,有妄想症,而他也非他母親所生,是被收養的小孩。亞瑟不信,跑到精神病院搶了母親過往的病曆,看到了真相,亞瑟知道自己無法控制笑的原因是小時被母親的同居人虐待,毆打到頭部受損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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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一刻起,亞瑟已不想再當亞瑟了,他已分不清自己的人生什麼時候是真實,什麼時候是幻覺,就像他一直以為和鄰居的單親媽媽(薩琪畢茲飾演)熱戀。他想當“joker”小醜,因為當小醜可以受到一群人的掌聲,也可以做他随心所欲的事,進行對他不公的報複。于是他接連殺了自己的養母和同事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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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亞瑟到電視台上莫瑞(勞勃狄尼洛飾演)的節目,他已是真正的“小醜”了,心中再也沒有那個還帶着一絲善意的亞瑟,因為他的恨和精神的錯亂,使他合理化自己偏激的暴行,當他與莫瑞争辯時,突然拔槍殺了莫瑞,那一幕很令人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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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演陶德菲利普斯為“小醜”寫的起源故事,想告訴我們,人的惡不是天生而來,隻是生活中的事物,讓他們放棄原本人性的信仰和價值。當亞瑟激動地告訴莫瑞,“在社會底層生活的人,被當成垃圾會有什麼結果?”這是一種長期積壓在心中,遭到歧視的憤怒指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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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或許會同情劇中亞瑟所遭遇的不平與被惡意地霸淩,但如果今天真有一個像亞瑟的人,在我們的面前發笑,我們真能理解他笑聲背後,想表達的真正情緒和想法嗎?是“joker”病态,還是我們的這個世界,已變得太瘋狂?甚至疏離了,有了兩種不同世界的分隔,這是《小醜》電影帶給觀衆的省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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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醜》電影好看,許多環節也處理相當理想,導演拍攝鏡頭緊緊捉住演員的表情,善用歌曲代表亞瑟每一時刻的心境,像《Smile》、《That’s Life》和《Send In The Clowns》,此外冰島女音樂家希爾杜的配樂,更傳達了亞瑟内心的沖擊。影片的魅力之一,是對于小醜身世的留白。導演刻意在片中留下了許多“證據”,讓我們認為,韋恩是小醜的父親,而後又用淩亂跳躍的叙事,使得整件事情變得撲朔迷離。最終事實到底如何,就看各位各自的理解了。而這個理解,則直接奠定了整個哥譚市是否更加黑暗的論調。一個開放式的結局,加上傑昆·菲尼克斯的精彩演繹,整部影片足以在讓人驚豔之餘,陷入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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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部電影還是難以撼動希斯·萊傑版小醜在我心中的地位。原因很簡單,二者相較之下,如今的小醜确實表現出了,獨屬于他的神經質,可高智商的屬性卻被遺忘得幹幹淨淨。如果說希斯·萊傑是成熟期的小醜,那麼傑昆·菲尼克斯無疑是一個“漸入佳境”的幼年期小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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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部電影中,代表正義一方的警察,雖難以成功抓捕亞瑟,但亞瑟的高智商犯罪并沒有得到充分體現。影片更多停留在了社會舊制将人壓垮,時代催生仇恨悲歌的難題中。就連亞瑟擁有的強大精神引領性,也不過是因為他對既定社會秩序和等級規範的“反叛性”,引起了哥譚民衆的共鳴罷了。說白了,他不過是人們實施暴行的一個導火索。在深受資本主義迫害的面紗下,在自我保護本能的遮蔽下,人的毀滅情節一觸即發,甚至過猶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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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究竟人為何會如此暴力地去犯罪,是天性使然、人性本惡,還是生活所迫?電影給的答案,明顯是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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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現實生活中,多數人終究還是對生活抱有信心。雖然這份信心,可能是來自回家路上看到捧着紅玫瑰,小跑着去見對象的可愛猛男,可能是因為陌生網友簡單的一句加油,也可能僅僅是來自一個灑滿陽光的午後,耳機裡将人生故事娓娓道來的歌聲。直接點說,人充滿情感,所以面對生活的重擔會脆弱,但也因為人們懂得共情,所以又常常能被治愈,充滿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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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情,是将我們與外界連接起來的一個通道。可亞瑟選擇将它關閉,在施暴的那一刻,他将自己與所有的溫情和柔軟割裂開來,無視對方是否無辜,是否罪無可恕。導演也在影片最後巧妙地,将正義與邪惡的分界線模糊化,把施暴者與受害者的地位劃上等号,讓我們闖進小醜的陣營中,去理解他的瘋狂,同情他的遭遇,自然地認為一切暴力,都是正當且不得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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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現實是,那些所謂拯救世界的正義使者,将災難帶來養育自己的家鄉,将拳頭揮向身邊的市民,遭受過暴力的城市,沒用因此變得更有生氣,而是充滿了硝煙,這哪裡還有面具底下、口罩背後所說的美好生活呢。暴力,永遠隻能是暴力。新版《小醜》能成為票房破10億美元的R級片,不是沒有理由的,至少能将“正義的暴行”這種悖論,講述得如此具有寫實意義,就值得為它貢獻個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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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乏共情能力的人,最終隻能淪為本能指揮下的棋子。或許擁有不了像超人那樣的超能力去拯救他人,但能推己及人,在滿地雞毛的生活中,充滿希望地活下去,又何嘗不是自己的英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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