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休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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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之音，死亡之樂
——評《海上鋼琴師》的死亡意識
《海上鋼琴師》将藝術之美與死亡意識糅雜在一起，其中主人公1900是個讓人難以忘懷的人，因為它選擇了死亡來繼續他的生命，陳述他的人生，臨死前的生命陳述，是生命的另種寫照，讓我們明白了生命的另種意義。
“飄飄乎如遺世獨立，羽化而登仙”，也有“飲酒樂甚”後的曲，有“如怨如慕，如泣如訴”的洞箫和柔緩激昂鋼琴樂器抒情意識殊途同歸。由此看來，這種超然物外的生活，更容易滋養純淨的音樂吧。
死亡意識是關于死亡的感覺、思維等各種心理活動的總和。死亡是文學創作的母題，先哲們都對死亡做過深入的探讨。就如海子的《秋日黃昏》“從此不再提及過去文學重視人對生命、痛苦或幸福、生不帶來、死不帶去。”
死亡是一種心靈的認知，而對于人生，這是個人對于自由的追求。是一種自身的審視，重視對自我存在的追問的“内傾化”現象。《海上鋼琴師》中的1900用死亡來見證明生命的意義，诠釋鋼琴音樂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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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命的開始
1900 年，在大型遊輪弗吉尼亞号上，船工丹尼·博德曼在頭等艙撿到一名棄嬰，于是就用撿到他的年份來命名他。這艘能夠承載 2000 人的大船，也承載了無數歐洲人想要到美國開始新生活的夢想，也正因為如此，電影中不止一次地突出船上的乘客見到自由女神像時無一例外的興奮歡呼。
一個人從生命的開始到生命的終結都沒有踏上陸地的人1900，在面臨生死選擇的時候，毅然選擇用死亡來追求生命的延續。對于他來說，沒有任何證件，沒有出生紙，甚至從未踏足過陸地，但是卻有着天生的鋼琴技藝，也許這就是大家口中所說了上帝開的另扇窗吧。
如果說大海是他的世界，維吉利亞号是他的世界，那麼鋼琴就是他生命的全部。 從影片的開始，從1900出生被發現起，他就與鋼琴存在着命運的聯系。
無論是在他被發現的地方維吉利亞号的鋼琴上，還是在丹尼海葬時遠方傳來的鋼琴聲，還是在他第眼見到何為鋼琴時，鋼琴、琴聲都深深地吸引着他，同時也注定了鋼琴是他的生命，注定了他與鋼琴是不可分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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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生命的力度
在《海上鋼琴師》的開頭部分：“時至今日我依然會問自己，當初應該那座海上城嗎？”max的自問引出後面的故事。
在影視中間，max問1900為什麼不下船，為什麼不去體驗一下陸地的不同。而1900的回答是：“怎麼那麼多為什麼，我想你們陸地上的人，浪費了太多時間在想為什麼，夏天來了又害怕冬天，冬天來了期待夏天，所以從不厭倦旅行，總是追逐遙遠的，四季如夏的認識人心随心所欲而彈奏的樂曲篇章——“穿着華麗的婦女就好似剛謀殺親夫準備潛逃到遠方、滿腹經綸卻無能為力的中年男子再到濃妝豔抹正在跳舞的修女、穿了别人的衣服潛入頭等艙的偷渡者在尋找他的愛情之旅地方。”
這樣的多彩生命，存在的意義都是因自我而有所差異。人生的路途在于自我的認知，我們不可否認1900那份無名無利的淳樸之心，也不能諷喻人們追求美好，向往遙遠的心态。
于1900見到max時的一句話“隻要你有個好故事，和聽故事的人，這就不是你的末日。”起初不解其意的max到影片結尾竟用上了這樣的一句話去勸導1900下船，但這樣的認知也是有所差異的，或許在1900看來故事存在的意義是生命存在的一部分，但聽故事的人不一定是要下船到達陸地才會有所尋求，他始終選擇的是與鋼琴為友，同鋼琴共生。在琴聲的世界裡存活，也許這就是他所認識的生命的樂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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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死亡的意識
在結尾部分，當 max 懷着堅信 1900 仍然在船上的信念最終還是找到了久違的知音朋友時，兩人的對話就是生命的寫照，是他們對生命的不同看法和不同态度。max 勸說 1900 下船：“人生有時就應該這樣，重頭做起”。
而在1900 解釋他為什麼不願離開這艘即将被炸毀的船時說到： “拿鋼琴來說，鍵盤有始亦有終。你也确切地知道 88 個鍵就 在那兒，錯不了。它們并不是無限的，而你，才是無限的。你能在鍵盤上表現的音樂是無限的。我喜歡這樣，我能輕松應付。而你現在讓我走過跳闆，走到城市裡，等着我的是個沒有盡頭的鍵盤。我又怎能在這樣的鍵盤上彈奏呢？那是上帝的鍵盤啊！”
對于 max 來說，任何時候隻要你願意，都可以重頭做起，“Life is immense. Change life, start fresh”，他的世界和他的生命是由他自己選擇，然而 1900，一個從出生就注定于鋼琴、音樂緊緊相連的人，鋼琴是他的全部生命， 沒有了鋼琴，他的生命也将終止，所以他選擇了與維吉利亞一起去天堂，同時也希望天堂也有鋼琴，這樣他就能繼續演奏，生命、信念就能延續下去。
縱使 max 有多麼的不舍得他的好朋友就這樣結束，縱使他有多麼不希望一個天才鋼琴師就這樣結束，但他理解他， 他理解 1900 的選擇，尊重他的選擇，滿含淚水地離開了那艘即将被炸毀的船。雖然從 1900 的話中看得出，他的生命似乎很孤單，除了鋼琴，除了max，他似乎一無所有，似乎他是不相信這個世界，懼怕來到新的環境，一個沒有盡頭的世界畢竟比不起巨輪中簡單的日子。
畢竟人是懼怕新環境的，就像我們總喜歡蹲在自己被窩裡添傷口一樣，我們不隻是不想讓别人看到自己傷心，還因為我們懷念這份熟悉的味道。一旦空氣變了，我們的心也就飄蕩不定了。但是事實并非如此。
1900 是個天生的鋼琴家，也是個天生的思想者，他不是害怕世界的陌生而不踏上陸地的，因為一個連死亡時都能面帶笑容悠然自得講個左右手笑話的家夥是不會還有什麼事物值得害怕的。
他追求生活存在的意義，大海是就是他的世界，維吉利亞号就是他的世界，鋼琴就是他的人生。離開其中任何一項，他将無法正常呼吸，就像一個三角形一樣，然三角的世界是最穩定的架構，但是任何一方脫掉都将導緻整個世界的破滅。
1900 告别時說過，“我的世界就是在這艘船上，我可以用 88 個鍵彈奏像大海一樣無限寬廣的音樂，在這裡我能看到天邊的盡頭。”雖然影片的結尾 1900 的死讓人的心裡很難受，但是他的死又成了一種必然，或許也隻有這樣，才能讓我們從他的死中看清楚生命，看清楚自己的生命的目的。
生命是沒有答案的，一切都在發生，一切又都在流逝，生亦是死，死亦是生，在于你對生活的态度，以及賦予了你自己生命的何種意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