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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海報

上映6年後再次觀看《她》,其實已經沒有當時感受到的那麼“科幻”了,畢竟現在AI已經大幅介入到我們的生活中,随着AI能力的發展,相信這種感覺會越來越強。如果将來真有AI戀人出現的話,應該也會與電影中所表現的不盡相同,甚至還要更加先進,比如擁有人造身體。

不過,電影的重點顯然不在于暢想未來科技的藍圖,從類型上看,這仍是一部愛情電影。導演通過一些幻想的手段,探讨的卻是存在已久的問題,包括人與人之間的關系,以及人與自己的關系,即便科技發展了,片中所呈現的孤獨感,或許仍将存在很長的一段時間。

影片有一部分在上海取景,不管是出于何種原因,導演的目的就是想要制造強烈的孤獨感。灰蒙蒙的天與空氣,林立擁擠且遮擋視線的高樓,匆匆忙忙又保持安全距離的行人,這種陰郁的陌生感相信在大城市居住或者曾經到過大城市的人們都非常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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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奧多行走在陰郁的街道上

由傑昆·菲尼克斯扮演的西奧多就居住在這樣的環境裡,冷酷的環境将他推向了由“寡姐”斯嘉麗演繹(僅配音)的薩曼莎。作為一個電腦系統,薩曼莎的世界大概是沒有陰天或者晴天的概念的,又或者她想要什麼天就有什麼天。更重要的是,她能讓虛拟世界的陽光照進西奧多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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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下與薩曼莎交談甚歡的西奧多

在一開始,薩曼莎仍是帶着服務的屬性去了解西奧多的生活,她相當于一個沒有感情的管家。不過AI具有的強大的學習功能讓她學會如何成為一個“人”。

有了人格之後,薩曼莎才開始與西奧多戀愛,所以說導演想要探讨的重點依然是人與人的精神關系,隻不過将其中一方的身體剔除,隻留下精神的部分,更容易讓觀衆突破身體的障礙,看到人性中核心的部分。

西奧多與薩曼莎的交流方式是新穎的,不過他們交往過程的整體趨勢卻像極了我們司空見慣的那些情事。先是從甜蜜期開始,兩人無話不談,互相了解,逗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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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奧多與前妻的過去

接着就是磨合階段,即互相對對方提要求,但是對方有可能無法完成的階段。薩曼莎與普通AI最大的不同就是,她會對西奧多提要求,比如她要求西奧多接受她安排的一個用來代替她肉身的女孩。

西奧多無法接受這個要求,而薩曼莎的身份也無法滿足他的性需求。這實際上是戀愛雙方對彼此關系的質疑。

最後,薩曼莎借助自身優勢,飛速地成長,而西奧多不過“一介凡夫”,自然跟不上薩曼莎。戀愛的排他性仍舊在西奧多的觀念中根深蒂固。“嫉妒”這項所謂的原罪在西奧多知道薩曼莎同時跟600多個人談戀愛時占據了西奧多的大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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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落的西奧多

于是,這段看似獨特的感情走向了一個很不獨特的結局。《她》明顯将一個AI拟人化,不過卻沒有止步于此,仔細觀察,我們會發現西奧多作為一個人,也有程序化的一面。

比如西奧多的職業是為客戶撰寫信件,他能根據客戶的不同情況,寫出讓收信人觸動的信件,這與薩曼莎根據西奧多的性格取悅他并沒有本質區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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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奧多寫的信件已集結成書

我們在處理人與人的關系時,都會在不知不覺中形成一些固定的流程,面對朋友,同事,愛人,都有一套既定的相處方式,無法每時每刻都表達内心真實的感受。這大概是存在于“人”這一特殊物種之間的特殊困境,是連目前的科技水平都無法解決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