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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聶梓吟

編:綠 麥

領略了埃裡克·侯麥的春與夏,今天來說說“人間四季”系列中的《秋天的故事》(1998)。

秋天是屬于中年人的,相較于夏天的濃烈炙熱,秋天的故事成熟風韻,呈現着與衆不同的色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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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的故事》海報
大師鏡頭

在侯麥的鏡頭裡,美總是不會缺席。首先是人美,瞧瞧這些讓人眼前一亮的法式穿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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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光是人美,風景也美,看看這法式小城的風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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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人間四季”系列中,風景不僅僅為了诠釋美感,同時還參與着叙事。候麥的人物在風景中定格,美妙的自然絕不甘心隻是充當呆闆的畫布,它也是一個會言說的道具,自然的景物、光線、色彩豐富着角色們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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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人眼前一亮的色調與構圖

比如馬嘉利和好友伊莎貝拉在葡萄園聊天,一條小徑隔開了馬嘉利和鄰居的葡萄園,也隔開了迥然不同的種植理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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葡萄園的主人馬嘉利常常待在陽光與陰影的交界之處,蓬松的頭發上鋪滿燦爛陽光,臉上卻時常是樹蔭暗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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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獨處的馬嘉利

在好友伊莎貝拉女兒的婚禮上,喜靜的馬嘉利自然是躲開前院的熱鬧喧嚣,獨處一隅。下方的構圖中陽光與陰影泾渭分明,就像固執的、不喜歡也不願意融入人群的馬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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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動人物

按照通俗劇的看法,侯麥故事裡的人物關系簡直既混亂,又狗血,但是在他特殊的故事語法中之下,每一個人物都如此自然靈動、情感真摯,完全不讓人反感,甚至頗有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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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與學生

侯麥似乎總是堅持其在倫理層面上的特殊想法,在《夏天的故事》中也出現類似的表達:“任何階段感情都是複雜多變的,擁有任意一個向度,絕對沒法用常用的關系詞彙來定義。”

在我看來,《秋天的故事》中的人物可以用“放不下、不敢要、意難平”來形容。

“放不下”是羅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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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欣是馬嘉利兒子萊奧的女友,和馬嘉利關系很好,馬嘉利已是維系羅欣與萊奧岌岌可危的感情唯一的紐帶,羅欣留戀她的前男友兼哲學老師艾蒂安,但又不想再次與艾蒂安陷入男女關系困局,于是想撮合馬嘉利和艾蒂安——兩位她喜歡的人在一起。撮合不成功不要緊,經過婚禮上艾蒂安與另外一位女生的相遇,我們發現羅欣其實也沒有像她表現的那樣放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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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敢要”是馬嘉利。

馬嘉利獨自撫養兒女長大,照料葡萄園,用忙碌驅趕寂寞。她希望有男士走近生活,但又害怕被嫌棄,害怕受到傷害。不合群、不擅交際的馬嘉利想要愛情,卻又不敢要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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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難平”是伊莎貝拉。

伊莎貝拉為馬嘉利在報紙上刊登征友廣告,然後代替馬嘉利赴約,幫好朋友相看應征者不奇怪,但三次赴約,卻直到最後才坦言自己不是本人。

當時看到這裡時有些疑惑,為什麼伊莎貝拉不在一開始就坦言自己是代替朋友前來呢?經過查閱資料才知道,原來在侯麥的劇本初稿中,對伊莎貝拉的故意有更多着筆。伊莎貝拉的婚姻有點不幸福,對生活感到厭倦,并不是電影中表現出來的萬事無憂開開心心樣子。那她代替馬嘉利約會,大概就是源于那一份意難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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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哲學

對于葡萄園的種植,馬嘉利有自己的想法。她認為質量比數量重要,鄰居家用除草劑将葡萄園收拾得整整齊齊,但馬嘉利認為使用除草劑會影響葡萄的品質,她主張生态種植,讓葡萄恣意生長。即使種植數量隻有鄰居家的一半,也要堅持自己的想法,當然她的葡萄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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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植葡萄的這一理念也貫穿在馬嘉利的生活中,是她人生哲學的一部分。

而伊莎貝拉的人生哲學也很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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飽滿的秋天色調

在坦言自己是代替好友馬嘉利赴約時,面對怒氣沖沖的熱拉爾,伊莎貝拉說:“和有魅力的男士約會有危險,因為我可能被迷倒。”熱拉爾的怒氣很快被澆滅了,先是驚訝,然後感覺有點不好意思,又有點兒高興,理智回籠,對伊莎貝拉扮演的真正的葡萄姑娘産生了些許興趣。

這是語言的藝術,也是伊莎貝拉難得袒露的内心想法。比起馬嘉利的簡單直白,伊莎貝爾看起來是一個更複雜的人物,她時而露出深思的神情,讓人不由得想更了解她。

據說這是侯麥在停機以後的偷拍,他将鏡頭悄悄對準了伊莎貝拉,捕捉到她若有所思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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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是豐收的季節。電影結尾的那場婚禮中,每個人都有了收獲。婚姻是愛情的尾聲還是間奏雖一時難以分辨,但這屬于秋日的暖意卻擊中了作為觀衆的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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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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