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頓的演技,更應該說是表演魅力,哪怕是随便截取一個很普通的鏡頭,兩個人平平淡淡的對話,都能感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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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段《巫山風雨夜》的戲,是他和黛博拉蔻兒,兩位偉大演員的對手戲,看起來很簡單,但伯頓的眼神、表情、語氣的變化,處處都是有技巧的。
他扮演的是一個深受宗教性禁锢思想所影響的牧師,他認為性是肮髒的,任何在夫妻之外的性,甚至暧昧行為,都是惡心的。
偏偏命運捉弄他,讓他患上了躁郁症,因為内分泌失調,他出現了病态的性亢進。宗教與世俗、禁欲與放縱,潔淨與肮髒的激烈碰撞,讓他一直處于天人交戰之中。
某一天夜裡,面對蘇萊恩所扮演的金發洛麗塔前來投懷送抱的誘惑,他最終還是動搖了,和她發生了關系。
之後的日子裡,在頭腦裡日益激烈的矛盾沖突下,他終于崩潰了,沖出去投海自殺,卻被艾娃加德納扮演的旅館老闆娘派人救下。之後他瘋得更厲害了,她隻得把他捆綁在吊床上。
折騰到了半夜裡,在他漸漸開始恢複清明時,黛博拉蔻兒前來和他進行了一場長談,告訴他性沖動不是罪惡,婚外情也不是,并以自己去香港遊玩時遇到的一個小個子香港男人,兩人的短暫經曆來舉例。
大家可以注意,随着每一次鏡頭切換,伯頓的情緒都在一層層推進和一次次變化。
最開頭故事還挺平常的時候,伯頓沒有催,隻是一副随便聽聽的悠閑姿态。
催問故事進程時,他表現得全神貫注,眼睛睜得圓溜溜的,像個好奇寶寶,表情也非常純真,符合他的禁欲牧師身份。
然後她講到她按照他的建議把衣服脫掉了扔給他時,伯頓的表情變成了緊張,驚恐和擔憂,馬上追問她接下來發生了什麼。他顯然害怕她會受到侵犯。
到後來她的回答讓他感到這個故事裡的男主行徑實在是肮髒惡心時,每一個字都是咬牙切齒地說出來的,表情也充滿了厭惡,連他的聲音都是惡意的,尖刻的。
最後一次切換,對于她提出“你為什麼說它肮髒”的疑問,他一下子困惑了,那表情在說,難道這不肮髒嗎?
不過是幾個鏡頭,四五句台詞,就充滿了表演的技巧和學問。真正的好演員,真的是每一秒都不能敷衍。也難怪費雯麗為了演好她的角色,每一個表情每一句台詞都要反複推敲,反複演練,極盡匠心。
藝人、演員、好演員、表演藝術家,這四個檔次就像窮人、中産、富人、大富豪的區别,是泾渭分明的,每一個層次都有很大區别。想要往上爬,既要努力,又要頭腦,缺一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