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團長

《使女3》基本過半,劇情也開始向越來越艱難的方向發展。

沒有想象中的主角一黑化就開始所向披靡和光環暴漲,在經過四集的“順利”發展後,女主終于迎來了本季以來的第一次重大挫折。

這合理嗎?應該嗎?

在團長看來,如此的情節才正好反映出了導演與編劇的能力,和前兩季保持了一樣的水準。

如果翻看前兩季可能就會發現,每到季中時,女主就會開始被一波又一波的淩虐。

比如S2E5時,女主不但被重新抓回,還親眼看到幫助自己的黑人小哥被吊死在城牆上,尼克被娶了老婆,之後她就絕望地從樓上跳下去了。

雖然僥幸活了下來,也下決心要重新振作,但之後事情的發展,也依然在不斷的折磨與痛苦中曲折前行。

...

所以,現在所謂的劇情轉折和人設反複,都不過是導演和編劇的正常套路與節奏罷了。

團長依然對這部劇充滿信心,甚至又開始為他們能把人性寫的這麼深刻和富有層次,而肅然起敬。


1  相見

妮可出現在加拿大抗議示威遊行裡的視頻,很快就傳遍了整個基列國。

奧芙所到之處,一直有很多“好心人”在為妮可“祈禱”——祈禱她能早日回到基列。

對不明真相的人來說,丢失孩子是值得被同情和安慰的事,但在奧芙眼裡,這是她有史以來反抗的最正确,也最成功的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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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比起虛無缥缈的祈禱與安慰,她此刻最關心的隻有一件事——盧克的安危。

另一邊,終于知道孩子下落的賽琳娜也隻關心一件事——妮可的近況。身為丈夫的沃特福德當然知道她的想法,于是邀請她一起參加有關此事的商讨會。

這對賽琳娜來說是個不小的舉動,畢竟不久前才在議事廳裡斷過一指。會議上,她得到了一些孩子的近況,但都是些零散且并不能完全滿足她的信息。

雖然從理性的角度上,她知道把孩子送到更為安全的加拿大去是更好的選擇,但從情感上,對孩子日夜的思念之情,又無法讓她不被自己和他人所動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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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沃特福德又提出送賽琳娜去加拿大當面看孩子的提議。這對賽琳娜來說,誘惑太大。一直遺憾于匆忙的送走孩子,賽琳娜其實隻是想要與妮可好好地道别。

他們找到奧芙,請求她與盧克通話,說服盧克帶着孩子與他們見面。

奧芙當然一口就回絕了他們。

雖然奧芙也想和牽挂的愛人通話,但并不是在這種情境之下,也并不是為了這種目的。更别說這種見面有可能會給丈夫和孩子帶去危險,還有可能會讓賽琳娜對孩子更加無法放手。

然而,這個看似危險的提議,卻也是一次難得的機會。

在賽琳娜的懇請下,奧芙又改變了主意。或許她明白,就算拒絕了,他們也能有其他的辦法逼她就範。還不如在形勢利于自己的當下,用“條件”來換。

...

短短2分鐘的通話,對于奧芙來說,卻是一場煎熬。

團長想,她可能無數次的想象過和丈夫重逢的場景,也想過要如何與丈夫說第一句話,如何講述分别以來所遭遇的一切,以及如何解釋與漢娜的分開和妮可的身份。

但縱使她想過千次萬次,也絕不會想到如此的情景。

整個過程中,她的聲音一直很平穩,很理智。那是她用盡全力克制的結果,她必須極力地克制自己不會在任何一秒裡,突然崩潰失控。

任何人在最親近的人面前,都是最脆弱的。她的淚一直在眼眶裡,但說出的話卻沒有一句是她心裡的。除了那句“我愛你”。

...

賽琳娜與盧克的會面氣氛并不十分友好。盧克一直帶着敵視和憤怒,賽琳娜也明白自己身份的尴尬。

不過,賽琳娜眼中隻有孩子,隻要是能讓她在孩子生命中留下哪怕一點點痕迹,對她來說都已經足夠了。

會面的最後,連盧克也看出了她對孩子的真心。雖然他不能理解毫無血緣關系的賽琳娜為何會對這個孩子如此執着,但他還是心軟了,提出可以讓她抱抱孩子。

這一抱,似乎是圓了賽琳娜的心願,又似乎讓她更加不舍……

之後在更衣室裡的痛哭流涕,是團長唯一一次見到賽琳娜放肆地釋放痛苦的一次。别人不能理解,可團長卻覺得,我們這些一路過來的看客多少都是能夠理解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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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孩子從孕育到出生,她和奧芙之間,和丈夫之間,和這個家庭與國家體制之間,都發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她也跟着經曆了不少的痛苦與折磨。

最初,她可能隻是想要一個孩子,好完成基列國的使命和自己的心願。

可後來,随着事情的不斷發生,這個孩子就慢慢地從一個心願,變成了一個執念,最後化成了她生命裡的一場劫難。

所以團長相信,她是帶着訣别的心态去完成這場相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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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瓊呢?這場會面結束之後,她和盧克之間又該以什麼樣的心态來相見?

與賽琳娜結束會面後的盧克,從超市裡買來一台老式的複讀機,開始播放一盒磁帶。一陣歡快的音樂聲之後,在突然停下來的空白裡,瓊的聲音傳了出來。

她用勞倫斯家地下室裡的磁帶和設備,錄下了自己真正想要對盧克說的話,并在賽琳娜上飛機前,托女傭将磁帶交給了她。

這是她第一次,也可能是僅有的一次可以對盧克訴說衷腸的機會。她愛盧克,所以她必須對他說出實情,以及請求諒解。

...

這是他們現在唯一能“相見”的方式。

在這個動蕩且黑暗的當下,誰都無法保證能活着等到重逢的那一天。那麼,“坦誠”或許才是對彼此最好的愛意。

愛一個人,既為他堅持,也允許他先放手。這是成熟之人的愛情,也是成人世界裡必須面對的現實。


2  瓦解

雖然賽琳娜是想要與妮可訣别的,但沃特福德似乎并不這麼想。

團長曾經說過,沃特福德本質上就是一個自私的惡魔。他其實并不愛孩子,他隻是想利用孩子來管住妻子,鞏固地位,同時能讓他玩弄更多的使女。

對外宣稱孩子被綁架後,他受到了降級處分。這對他來說,比丢失孩子本身更令他焦慮。加上賽琳娜在娘家遲遲不願與他和好,讓他在外界擡不起頭來,才使得他不得不從根源上下手,利用孩子來挽回一切。

但是,以他被降級後的權力,是無法調動更多的國家資源專門去做這件事的。要把“要回孩子”這件事的利用價值發揮到最大,他就必須另辟蹊徑。

第一步,讓賽琳娜回到他身邊。因為在基列國中,“夫妻和睦”是主教們的第一道門面,所以他才會向奧芙低頭,請求她幫忙挽回賽琳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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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步,主動邀請賽琳娜參加主教會議,通過妮可的信息來喚起賽琳娜對孩子更多的思念,并通過外交途徑,讓賽琳娜再次見到孩子。

這裡有一處細節。當賽琳娜從加拿大回來後說“一切都已經結束”時,沃特福德卻不甘心的說了一句:“不必非得結束”。

這說明,他其實早已計劃了後面的事情。

...

第三步,利用賽琳娜被喚起的不舍動搖她,讓她漸漸意識到,或許她可以依靠他來重新得回孩子,或者他們的權勢。

于是,他們就一起拍了那段可笑的電視講話。沃特福德自然知道僅憑這麼一段“外交請願”,是根本無法要回妮可的。

但這卻是一條極好的宣傳片。它不但能向世人展現他們“愛孩子”的心,更重要的,是能讓他以最正當的理由重回大衆視野,并以此來獲得更多的社會資源。

都是從現代人過來的,誰還能不懂媒體和輿論的力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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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步,在華盛頓成立一個所謂的“公共禱告”組織,一邊通過首都的影響力向加拿大政府進一步施壓,一邊還可以把自己傳播到基列國的高層面前。

這不,禱告組織成立沒多久,沃特福德就收到了華盛頓高階大主教溫斯洛的邀請,讓他們帶着奧芙去華盛頓,商讨要回孩子的事情。

站在溫斯洛大主教家門口,沃特福德甚至都掩飾不住自己臉上的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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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步,在獲得溫斯洛大主教的支持後,他在華盛頓進一步舉行各種規模的“集體禱告”活動,同時展開與加拿大政府的談判。

談判的過程和結果當然也不是沃特福德最關心的,他更關心的,是在這個過程中如何向華盛頓高階大主教們展示自己的能力,并以此換回政治籌碼。

最後,他也如願的入駐了華盛頓政治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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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賽琳娜呢?她在這中間起了什麼作用?她心裡又是怎麼想的呢?

其實賽琳娜并不是不知道,沃特福德在利用孩子做文章。但在與孩子的相見後,她的心态也逐漸被思念之情所瓦解。

團長曾經分析過賽琳娜的性格,說她是一個極其矛盾的人,總是容易從一個極端走向另一個極端。這其中的過程可能很短,或許因為一個突發事件;又可能很長,需要讓她看到實際的利益。

而這一次她的轉變,就屬于第二種情況。

關于這中間的心路曆程,團長将會結合第七集的内容,在下一篇文中進行詳細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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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沃特福德的步步成功,也意味着奧芙的節節敗退。

從賽琳娜出現在電視講話錄制現場起,奧芙就想要和她單獨談談。所以她答應前往華盛頓,并配合他們夫婦兩一同演戲。

但單獨談話的結果并不理想。面對奧芙的勸說和請求,賽琳娜的态度暧昧不明,又似乎不願多說。

在與加拿大的單獨商談中,奧芙直接提出希望妮可留在加拿大的請求,并承諾去說服尼克,讓他提供基列國的内部情報作為交換條件。

...

然而,尼克卻沒能令她如願。不是尼克沒去商談的地方,而是對方認為他并不可信。

這也是奧芙第一次知道尼克的過去。

可能原本奧芙想着,他或許是個和自己一樣的可憐人,被基列國奴役,一個被迫成為使女,一個不得已變成耳目。加之他多次幫她渡過難關,所以她也從來沒問他的過去,一直都把他當成基列國中,自己最信任的人。

直到這場交易失敗。

...

知道自己再也無力阻止“要回妮可”這件事,和尼克的真實過去後,悲憤交加的奧芙與賽琳娜之間爆發了一場空前的争吵。

在一場規模浩大的“集體禱告”開始前,在曾經象征着美國人民的反抗與勝利、解放與自由,如今卻連上半身都找不見的林肯雕像前,奧芙将整件事情的憤怒和對賽琳娜的失望全部一股腦地爆發了出來。

曾經那樣幫她,甚至覺得她終于懂得了什麼才是對孩子真的好,結果又一朝被打回原形,這讓奧芙如何不氣憤。

于是,她又再次展現了“一語戳中痛點”的本領,将賽琳娜最深的傷痛當面揭了出來。

...

這意味着奧芙與賽琳娜之間的又一次決裂。

禱告儀式上,當完敗的奧芙不得不跪下,“聆聽”沃特福德的禱告詞時,與林肯紀念堂遙遙相對的華盛頓紀念碑映入了她的眼中。

隻是,那已經不是她從小熟知的紀念碑了,它被釘上了一條橫梁,變成了一個碩大的白色十字架。

然而,它卻再也不是信仰的标志了。

它早已成了這個國家裡受苦之人心頭上的一副刑具,她們背負着它,猶如千年前耶稣背着十字架所遭受的刑難一樣,生不如死。

...

但團長想,這也是這個故事虛構又真實,虐人又精彩的地方。

我們以為女主已然開始反抗,那麼上帝就會一路綠燈的讓她大殺四方,好讓觀衆們大呼過瘾。隻可惜,這不是國内那些無腦的爽文套路,也不是隻想傳播正能量的勵志雞湯。

它是想告訴我們一個更加真實的戰鬥過程——哪裡有壓迫,哪裡就有反抗;哪裡有反抗,哪裡就有更多的壓迫。

想想曆史上真實且成功的起義和革命,哪個沒有在反抗過程中經曆過至暗時刻。這個故事便是這樣,還會有更多的挫折和失利在等着女主,等着所有想要反抗的人。

還是那句話:前路雖然未知,但老天自有安排。且行且勇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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