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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宛桦

編:吃魚少年張吃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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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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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莉

平姬是一個南方德克薩斯州的女孩,她獨自一人來到加利福尼亞,她非常崇拜同事米莉,倆人住在一起後,漸漸發現并不合拍。米莉喜歡開放浪漫的生活,而平姬卻不吸煙、不喝酒。她們開始發生口角,平姬一般都是忍氣吞聲。終有一天,平姬想不開跳下遊泳池,雖大難不死,卻性情大變……

看到百度上面的影片簡介,不禁以為這是一篇女性奮鬥勵志史,然而在迷影沙龍觀影後,卻發現有詭異沉重的恐怖片既視感,其實這是由美國導演羅伯特·奧爾特曼參與編劇的一部探讨女性主義的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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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片海報

詭異的氛圍

電影開頭,年輕女人攙扶着行動遲緩的老人在療養池裡來回遊蕩,本該是日常的鏡頭,卻因沉重鬼魅的音樂,震得人心晃蕩,竟與《卡裡加利博士的小屋》的開頭有異曲同工之處。平姬隔窗盯視,顯得麻木而又冷漠。直抵心髒的詭異感和不适感一直伴随觀影,直到結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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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中不斷呈現晦澀的繪畫,畫面上有猙獰的面孔、扭曲的四肢,怪異而又張揚地呈現在觀衆眼前。随着劇情發展,這些繪畫不時回放,時而整體,時而局部,遍布地面,池底,牆壁,引發無形的逼迫感積壓胸口,讓人喘不上氣。繪畫的創作者和欣賞者也異于常人,帶來更加迷惑的觀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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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中的繪畫

電影的後半段,女主角的夢境伴随音樂頻繁閃回,有痛苦的掙紮,也有往事的碎片,以為是真相大白,卻仍舊迷惑重重。威莉和埃德加的甜蜜,平姬被醫生侵犯的驚恐驚叫……夢境裡的一幕幕,是真實發生還是為了粉飾太平而虛構出來的,是真是假,沒有确切的依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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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姬與米莉一起生活

最怪異莫過于米莉。她長得像謊言那麼美,但卻不時旁若無人的絮叨,給平姬介紹家裡裝潢時眼神飄忽,平姬昏迷後莫名奇妙為其“伸張正義”,再到接生孩子的荒謬,以及最後平靜地回應平姬呼喊的“媽媽”,她的詭異随處可見。她天生就該如此,而且總是若無其事的表現出來,一下子就抓住别人的眼球,看着她拙劣的“表演”。導演對米莉這個人物的塑造無疑是非常成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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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莉
成長的輪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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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表衰敗階段的威莉

有意思的是,平姬、米莉、威莉,這三個女人,分别處在青春、成熟、衰敗的階段,不同的經曆,不同的年齡,不同的怪異,卻在相處過程中相互影響和同化。

平姬,剛開始是個窺視欲強、依賴崇拜年長女性、對友誼的占有欲的女孩形象。這是一個花期少女存在的普遍現象,偷窺大人世界,模仿成熟女性,渴望成為迷人女性的青春期女孩。偷穿米莉的睡衣,偷看她的私密日記,伸向成人世界的觸手,無知而又邪惡,而她那時童貞依在。前期她瘋狂地迷戀米莉,像看情人一樣熱切的眼神,不停地追逐,還讓小編誤以為是同性題材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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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中的男性埃德加

而男人,是女性一生難以越過的坎,胚胎到孕育胚胎。看到米莉偷情威莉的丈夫埃德加,受到沖擊一頭墜入遊泳池,擁抱池底詭異的繪畫,就像是融入人性的黑暗,觸碰性的醜陋,擁抱未知。醒來時蛻變成女人,變得熱情奔放,無知少女蛻變成為魅力“蕩婦”。她睡在了米莉的床上,精心打扮着自己,熟練地與男人調情,像米莉一樣扯謊,玩着米莉也不曾玩過的槍。她變成了米莉,卻比米莉更加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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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莉和平姬

與紮眼的米莉和平姬相比,威莉的存在顯得低調,悄無聲息地出現,又無聲無息地消失。在平姬的夢境中,她與埃德加相擁跳舞,甜蜜對視擁吻。而在現實中,她與埃德加的婚姻名存實亡。她的畫中的跌倒在地上懷孕的女子與站立張牙舞爪的男人形成呼應,象征着他們之間支配與臣服的關系。

她經曆過這兩個女人的階段,見證平姬喪失童貞,蛻變成“米莉”,是新生命的載體,處在女性孕育生命的階段,死氣沉沉但懷抱希望。死嬰是壓倒這三個女人的稻草,所有人都枯萎衰敗,“罪魁禍首”卻步入新輪回,成為“新生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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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作與女性角色聯系甚密

這三個女人與埃德加都有一段緊密的聯系。反思他們之間的聯系與圖畫的象征意義,是對女性與男性之間關系的探讨,有關性的探讨。

男性,帶着引誘、欺騙和暴力,引誘少女吞下青澀的果實,破壞寶貴的童貞,變得溫馴臣服,厭棄後不聞不問,繼續尋花問柳。當受傷的女人聯合起來反抗時,是密不透風的謀殺。而女性,不像是往日裡影片女主角溫柔、柔軟、美好,而是沉悶、虛榮、怯懦,與男性相處不善,展示了女性的另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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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槍”的男性—埃德加

影片中,關于雙胞胎和雙生的讨論,呼應了這三個女人的關系。畫畫中有三個女人,一個懷孕的母體,兩個兩身同體,都站在了雄性的對立面。她們三個女人之間相互影響,相互吸引,被彼此同化,最後已然成為了“三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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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于雙生花,想起一部日本緻郁動漫《NANA》,裡面的主角娜娜和奈奈,親如雙生花,最後也因為男人,一個遠走他鄉,不見蹤影,一個和自己不喜歡自己的男人結婚生,等着娜娜歸來。裡面關于兩類截然不同的女性的價值觀的探讨,也是非常有趣的。很多人想成為勇敢獨立的娜娜,在現實生活中卻成為了柔弱依靠男人的奈奈。

女性的歸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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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最後,這三個女人已然成為親人,相互依靠,男人的足迹以悄然消失,男人都被“槍殺”和驅逐“出城”,曾經的酒吧,換了裝潢,曾經的賽車道,隻剩下了堆積的輪胎。避世城成為了名副其實的避世城,人也成為徹底的邊緣人,關上門,自我“繁衍”,創造出沒有男人的社會。

刻意創造出來的“無男”社會,在女人全部瘋魔化的前提下又顯得諷刺無比,更是強調了男性的地位。即使是消滅了男權,但過去形成了物理印記,存在意識裡,細水長流地侵蝕,掙紮也是無謂的。并且隻有三人的城,不代表着城外的女士的意志,當城内的一切都消失殆盡,又有誰能記住這小小的反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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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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