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定機位、室内低矮機位的拍攝方式,給人一種客觀的冷靜的第三人稱觀察視角的安定感。場景間過渡的空鏡頭都是現代化即将騰飛之際的東京的一些偏僻角落。全片沒有鏡頭的移動,沒有大全景或縱深場景的展現,這樣一些固定鏡頭組成的電影,給我帶來的觀影體驗極其舒服。相較《東京物語》,這一部更加老道而自然。

全片令我極度不适的地方在于第一次在酒吧響起海軍音樂的時候,甚至是産生了生理上的厭惡,特别是小津安二郎特殊的身份,更是讓我無法做到不帶有偏見去看這個橋段。到最後主角一個人來到酒吧,在回答老闆娘“是去參加葬禮”的問題後,又再次播放了海軍音樂,我好像能理解了,相對小津在《東京物語》裡面對戰争純粹而單一的批判,他在這一部裡好像要更放得開了,我不是太同意說他在給軍國主義招魂,他或許是借着主人公,在懷念自己少壯而充滿“意義“的歲月,當歲月消逝,年華老去,“意義”不在,剩下的也隻有等在自己的葬禮了。但我也僅僅是能理解,實在無法原諒,戰後的絕大多日本人還是抱着一種自憫自憐的受害者心态,在心疼自己,這實在是極度自私與無情!

我老婆在陪着我零零碎碎看這電影,看到同學會請老師吃海鳗的時候,問我說,“他們也沒吃秋刀魚啊?”

是啊,這部電影明明沒有出現秋刀魚啊,出現的隻有昂貴奢侈的海鳗。但電影的确是如其名,秋刀魚的味道貫穿了始終,便宜而日常的秋刀魚就像主人公一家的平淡生活一樣。小津的視角主要還是放在中下階層,與之相稱的是即将經濟騰飛大社會,在富貴階層将海鳗當作每天相伴的事物時,還有些人在暮年之際才因為一些偶然機會,第一次品嘗到了海鳗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