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片化剪輯對空間内懸疑效果的破壞
開篇第一段戲,梁朝偉以一種略微僵直詭異的的方式穿過走廊,叩開黃磊躲藏處的房間,黃磊開門迎接,側過身邀請梁進屋,并且臉上充滿尴尬和抱歉的微笑。而梁則以推銷員式的标志性假笑回應,在接下來的談話中,二人的表情也未發生根本性的轉變,即便梁問出了關于為何投靠這樣緻命的問題,雖然我們的緊張程度在不斷升溫,但演員卻依舊如此地演下去。直到梁提出關于槍的疑問時,卻突兀跳轉了時空,進入了下一個片段,但此時我們早已知道黃磊所飾演的角色在上一個空間中必死無疑,并且是由梁親自動手。但開槍的片段卻在影片經過一個多小時後,才姗姗來遲。抛開被打亂的時空,将整場戲拼在一起,我們能明顯看出昆汀的影子,恰如《無恥混蛋》或者《低俗小說》的開場,并且程耳模仿的其實相當到位和恰當。但真正緻命的問題也正是從開始的這段戲而展露無遺。從切分梁的槍斃過程我們可以很明确的感知到程耳的叙事邏輯和策略,希望賦予故事以複雜性來提升影片整體所謂的格調,但卻忽視了最根本的問題,就是這關鍵的營造緊張氛圍的一場情景應該一鼓作氣,而不是依靠純粹的滞後或提前因果去拼接叙事帶來懸疑效果,否則會使辛辛苦苦構造的影片氛圍完全坍塌,陷入了無序和混亂。
也正如本片接下來的呈現,包括王一博與王傳君的對手戲部分也同樣采用了我如上所說的程耳的叙事策略,不過那時已經完全不存在所謂營造緊張感的東西了。但程耳貌似也意識到了其問題,在後半個小時的時間裡盡全力去解開一個個自己之前系好的死結,但這種做法又使得影片最終的效果完全背離了自己一開始所想達到的理想模型,重新滑落到一個平平無奇的一切都有了明确視覺解釋的間諜故事上去。由此可見真正的懸疑片其實并不單單依賴于剪輯和叙事序列的重新排列組合,而是應該從劇本和同一空間整體的連貫性上創造未知的困惑和緊張,也正如影片開頭的對手戲,可程耳卻浪費了本片開頭最好的展現方式,并且破壞了他它。而他的這種策略實際上也在本片中顯得過于輕巧和幼稚。
回到影片的整體故事架構,我們從一開始其實就知道作為一部主旋律商業近代懸疑電影,兩位中國演員所飾演的主人公角色其實本質上也必不可能是反派,至少最終結尾不能是,又或者他們最終會走向死亡,隻有這兩種可能會被接受,那麼最終的緻命問題又将回到導演手上——究竟該如何有效的制造懸疑效果,并演繹一場已經注定會發生甚至包括部分情節都已被确定的故事呢?
無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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