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的韓國導演大多還是一個稚嫩的工匠,大概掌握配方的比例,但在實操中卻總不成樣子。筆者就跳過《蘇格拉底先生》大部分的細節——這些部分沒什麼可稱道的,隻說說支撐本部電影的兩大設定。
第一個是培養黑道新人混入警局的設定,這種我們在港片中看過許多了。這種設定有兩條路可走,一種現實風格,一種娛樂風格。前者必須将理由鋪墊的足夠充分,意味着當前的警界已經足夠清廉,黑道無法直接腐化現成的黑警。或者是黑白大戰,現今的信息網已無法信任。這條路相對比較難走,因為這個設定的戲劇化太強了,與現實風格正好相斥。後者現在看來是這部電影選擇的道路,走《逃學威龍》的模式。但很可惜導演似乎更願意講述“培養”這一部分的内容,壞小子因為良師重新走上正道顯然是導演更想表達的,這一部分的内容嚴重擠占後續劇情的叙述空間,加上後半段無關宏旨的小故事太多讓主線也顯得簡陋倉促。憋着教誨的心嘴上的笑話也會走樣,觀衆的期待也總在落空,别扭的觀感貫穿于整部電影。
第二個是利用警察在執行公務期間如果有威脅警員人身安全的情況,可以直接擊斃嫌疑人。劇情中黑道利用這條法律漏洞清除異己,結尾中主角也以彼之道還之彼身。這一法律漏洞比起追述時效和未成年人犯罪來說延展性不強,更何況黒警每次都要用這種方式栽贓他人也顯得蠢笨,放在其他電影中大多僅僅是某個片段的重點,簡而言之它無法支撐起一部電影的重量。
電影中反映的師道是東亞社會自古以來推崇的,就本人而言在學生時代我最想從老師身上獲取的是認可感,尋找“我”的存在價值。我們從小的時候總想的是我是與衆不同的,但也總是無法兌現與空想相稱的行動,随着成長隻能無奈承認連自己的特别與缺陷也是尋常的,事實上教師隻會關注那些真正創造價值的學生,将教師這個概念放大為上位者或者更崇高的概念也未嘗不可,這是公平的也是世界運行的法則。七八年前筆者與大學同學去到安徽宏村寫生,當時在夜晚看到無數魚貫而出與我年齡相仿的藝術生,我感到一股難言的絕望,在那時我無法解釋,直到多年後我才驚覺這與1900看到繁華的碼頭時的感受相同。
在這部電影前還和妻子看了《死神來了:血脈詛咒》,電影中為了設定犧牲了近來歐美電影少見優秀的家族親情營造,雖然筆者更希望以此為基礎徹底轉變這個系列娛樂氣質,即人面對注定的死亡時的抉擇,但為了這個IP的商業活力也無可厚非。電影中一個家族的自救與獻身,電影外托尼托德的最後一舞,我等的卑劣與高光最後都會被死亡與遺忘吞噬,我與你不分彼此成為混沌,流向新的循環之中。
我很想用《大開眼戒》某個片段的的對話作為結局,但我不太确定是否真有這個片段,也許是時候重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