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24日上映的電影《母親的直覺》改編自法國\比利時電影《亡命母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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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編的版本與原版沒有太大的差别,幾乎就是把法語變成了英語。

影片質量尚佳,但幾乎為零的宣傳讓電影淪落到排片極少、甚至不排片的窘境。

也不得不感歎,這是一個酒香也怕巷子深的時代,觀衆總是在被迫地選擇。

影片最大的看點來自于安妮海瑟薇和勞模姐兩大影後的對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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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荏苒,諸如寡姐、安妮海瑟薇這樣以美貌著稱的演員也先後到了演母親的年齡。(寡姐在2019年上映的《婚姻故事》中飾演母親)

《母親的直覺》就像一部20世紀60年代由女性主導的權謀宮鬥片,aka【女人何苦為難女人】、【母親的孩子争奪戰】……

當歲月剝奪了兩位影後的年輕,真正能夠打動觀衆的,除去風韻猶存的氣質外,則是她們細水長流的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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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員的表演順從着電影匍匐前進的模式。

安妮海瑟薇的角色,一言一行都隐而未露,在一切草蛇灰線昭然若揭後才陡然爆發,病态的心理脫出僞裝的軀殼,明晃晃地亮出毒蛇的獠牙。

勞模姐飾演的角色,則是多線并行,母親的直覺讓她顯露出憤怒失控的保護欲,枕邊人的不信任讓她陷入泥沼般的無力感,兒子難以忍受她的争鬥并展現出的若即若離的疏遠,讓她暴露出柔軟的弱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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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的直覺》的表現形式不免讓人聯想到《禁閉島》、《美麗心靈》和《困在時間裡的父親》等電影。

導演們都竭盡全力地想要讓觀衆陷入迷惑——一座由片面的故事展現所構築的迷宮,通過不同角色的質疑否認、主要角色的片面感受、鏡頭語言的誤導,力求讓觀衆迷失其中。

不同的是,其他諸多影片中展現的亦真亦假的幻想,是為了讓觀衆深刻代入主角的病症,而《母親的直覺》顧名思義,則是想通過真真假假的片影,讓觀衆代入母親的身份,獲得那份為了自己孩子不顧一切、過分敏感的直覺。

這份直覺,串起了電影的驚悚,顯露出的是另一位母親扭曲的複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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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妮海瑟薇飾演的Celine,就是在無聲無息間打響了長戰線的複仇拉鋸戰。

事實上這是一種無理的、扭曲的複仇,妄圖懲罰鄰居來為自己的孩子陪葬。

她第一個複仇對象是Alice的嶽母,通過換走治療心髒病的藥物殺人于無形。起歹心的原因是在于,Alice的嶽母認為Celine在她孫子的生日宴上前來,無異于給Theo徒增傷悲。

她的這些話,落到Celine的心裡,可就沒這麼簡單了。

【我以為我們是一家人。】

Celine保持微笑地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内心或許已經設想好了嶽母的死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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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獨有偶,Celine對于Theo顯然也有想要迫害的意圖,将其玩偶放入Max的棺材裡;不斷鼓動暗示Theo去跳樓;故意讓Theo拿到含有花生成分的餅幹(Theo嚴重過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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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顯然,随着劇情不斷發展Celine的計劃顯然出現了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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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再想要Theo為Max的死陪葬,她想要來一招鸠占鵲巢,直接取其父母而代之。

然而她第二個複仇對象,既不是Theo的父親,也不是他母親,她選擇了她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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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對于父權的挑戰,落位在兩位母親的角色掙紮上。

展現的畢竟是20世紀60年代的故事,母親對于女性來說往往是一個身份約束。

關于是否去工作,關于要不要第二個孩子,關于家庭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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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也隻是淺嘗辄止地探讨一二,并無更進一步。

加入這些探讨也隻是給Celine創造一個合理的作案動機。

丈夫對于Celine無聲的責怪,父權社會對于母親身份的壓迫,逐漸成為了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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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丈夫成為了Celine的工具,丈夫的死成為了Celine弱者的僞裝,成為了靠近Theo一家的跳闆。

這也幾乎是她最後的機會,畢竟Theo一家即将搬家,為了完成她扭曲的夙願,她隻能孤注一擲。

或許,要是Alice沒有那麼好心地告訴Celine,或許Celine也不會狗急跳牆來這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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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eline最後的複仇對象即是Theo的父母。

最悲怆的一個鏡頭是Celine靠在Alice和Theo的身邊。

Alice在絕望中也要頑強地護住孩子,但在藥物的作用下,她已無法再動彈絲毫,她失去意識前最後的凝望,是一種絕望,一種倔強,一種悔恨,一種乞求,乞求Celine能放過The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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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最後晃動的鏡頭語言裡,是Celine和Theo在沙灘上追逐嬉戲。

隻是我們無法知曉,Celine在日後無數個長夜,會不會想起自己那個從陽台跌落的孩子,能不能熬過自責和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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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Theo會不會在一天天的成長中,發現什麼蛛絲馬迹。

這對半路母子,會分道揚镳,還是會互相成全,我們永遠都無法知曉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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