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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is time it’s war.” ——《異形2》宣傳标語

《異形:火力小隊》是繼2013年的《殖民地陸戰隊》之後又一部被冠以《Aliens》之名的電子遊戲——屠殺異形的爽快體驗似乎隻負責促進腎上腺素的分泌,《異形2》的衍生作品就如同這部電影本身一樣,總是無法擺脫“無腦動作片”的刻闆印象。然而标題裡的複數名詞早已闡明了詹姆斯·卡梅隆的立場——異形對他來說不再是唯一的完美有機體,他也無意邯鄲學步炮制出另一部太空驚悚片。“蘇拉科”号的修長艦體與“夏延”級運兵船的敦實機翼連同大兵們的污言穢語共同構成了獨屬于卡梅隆的叙事符号,他所開創的軍事科幻範式亦成為了承前啟後的不朽航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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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在同一天内得到了兩份工作:為《蘭博:第一滴血2》創作劇本,并開始籌備《異形2》的相關事宜——而我隻有三個月的時間。我為兩份劇本各準備了一張書桌,一張放在卧室,另一張放在客廳。這樣,當我在兩條戰線之間轉換的時候,就可以确保所有的筆記、文件都被放在了應該放的地方。” ——詹姆斯·卡梅隆

一切都要從《終結者》上映的次年說起。脫離卡車司機身份後的卡梅隆終于在好萊塢站穩了腳跟,随之而來的是各大廠商的殷勤邀請。福克斯看中了他娴熟的動作片編導技巧,物色他來做《異形》續集的導演;來自布蘭迪萬制片公司的《異形》制片人大衛·吉勒則将他引薦給了米高梅,請他為《第一滴血》的續集撰寫劇本——這是卡梅隆初次接觸軍事題材電影的創作,他以《第一滴血2:使命》為題撰寫了劇本初稿。最終劇本裡那脍炙人口的 “我隻希望祖國能像我愛她一樣愛我”等著名台詞自然是史泰龍的手筆,而卡梅隆所構思的”越戰老兵叢林曆險記”不僅為本片的觀賞性提供了保證,也點燃了他創作《異形2》的初始靈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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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梅隆已經邁出了大膽的一步,他決定将《異形2》帶向更加廣闊的宇宙。一場重返LV-426的作戰行動逐漸在他腦海中勾勒成型,他所需要的隻是能助其細化故事的參考文本;1959年出版的科幻戰争題材名作《星船傘兵》顯然再合适不過了。羅伯特·海因萊因筆下“大兵殺異蟲”的故事是對50年代巨蟲入侵題材B級電影文化的提煉與再創作,人類天然的昆蟲恐懼症讓觀衆們的大腦很容易将蟲類生物塑造成來自外星的敵對入侵物種。

于是卡梅隆為《異形2》寫下了這樣的台詞:“這是一場正面沖突,還是另一場獵蟲行動(Bug Hunt)?” 暗示異形是“蟲子”顯然是對其完美有機體形象的颠覆,但卻精準概括了《異形2》的核心創作邏輯:異形不再單獨行動伺機獵殺,而是化身為排山倒海的蟲潮,同《星船傘兵》中栖居在克倫達蘇星上的阿拉奇尼斯蟲族如出一轍。日後确定選角時,卡梅隆讓所有的主演都去讀了一遍《星船傘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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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海因萊因在構思蟲群這一設定時深受朝鮮戰争的影響。人數占絕對優勢的敵方士兵在他的軍國主義狂想曲中被類比為擁有集體意識的蟲類種族,這些敵人信奉截然不同的意識形态與生存哲學,仿佛是完全無法溝通的異類。卡梅隆則延續了這一思路,試圖将《異形2》塑造為一部另類的越戰電影。更加熟悉本地環境的異形宛若潛伏在稻田與樹林中的越共遊擊隊,武器更加先進的人類軍隊會盲目地踏進泥潭。這一有力的隐喻貫穿了卡梅隆式軍事科幻故事的始終。此時《異形2》已經注定不會是一部普通的科幻動作片,而将是一段以未來之名演繹的現實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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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異形2》絕對是最好的軍事科幻電影。為什麼?因為它為軍事科幻題材開創了先河。幾乎所有後來者都在剽竊卡梅隆。星際陸戰隊員、他們的扯淡、粗犷的步槍,以及各種殺人武器。他們把美軍送入了宇宙。當你想到太空士兵的時候,你會想到《異形2》;我敢打賭,此後問世的任何軍事科幻作品都有來自這部電影的元素。電子遊戲甚至應該因為借用了這些點子而感到慚愧,《光環》偷走了電影中90%的東西!” ——摘自科幻愛好者博客

如果說《星船傘兵》為《異形2》中的異形蟲群和殖民地陸戰隊提供了初始靈感,那麼卡梅隆為後者親自完成的細節設定則将這一概念提升到了全新的境界。與海因萊因小說中那些裝備了動力裝甲、噴氣式跳躍背包和肩射核武器的機動步兵不同,陸戰隊士兵們被塑造成了戰鬥在22世紀的越戰美軍——愛麗絲攜行具、由M1鋼盔改裝而來的M10防彈頭盔,以及畫風更加粗粝寫實的槍械。負責機械設定的羅恩·柯布直言卡梅隆希望在大兵們的對話中還原60年代戰場的風味,他設計的UD4L“夏延”運兵船更是大量參考了UH1“休伊”直升機等現實武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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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作品中的軍事組織并不新鮮,那時的影迷早已在《星際迷航》和《星球大戰》中見識過了星聯艦隊和帝國海軍。但這些虛構軍隊的畫風無一例外都離“真實感”相去甚遠,他們更像是對早期太空歌劇中那些頭戴魚缸盔手持射線槍的英雄們的模仿,鮮有以真實軍事組織為藍本所創作出的形象。而在《異形2》中,殖民地陸戰隊的步兵排會伴随着裝甲車一起被運兵船部署到戰區,戰術指揮則完全脫胎于越南戰争。

這種極為真實的戰場刻畫在銀幕上是前所未有的,卡梅隆并不需要一艘流線型的星艦抑或是一把發射五彩射束的爆能槍來強調《異形2》的科幻設定,這支星際陸戰隊本身就是主角。“在星海間征戰的士兵”這一概念不是他的原創,但他無疑是第一個提出成體系的未來軍隊設定的電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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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形2》中的艾倫·雷普利簡直就是‘蘭博麗娜(Rambolina)’。” ——西格妮·韋弗

在《異形2》的創作過程中,卡梅隆塑造了一群令人難忘的人物,他們那耐人尋味的作戰經曆與全軍覆沒的慘痛結局也很難不讓人想起半個多世紀前折戟于中南半島的美國軍隊。因為《異形2》在松林制片廠完成攝制,劇組因地制宜地請來了英軍顧問為扮演殖民地陸戰隊的演員們進行軍事訓練——電影開頭後不久出現的任務簡報場景其實是最後才拍攝的,經過數個月的訓練演員們已經形成了堪比真正戰友的親密感情。

熱愛雪茄的艾蓬中士由艾爾·馬修斯(Al Matthews)飾演,他本身就是一名參加過越戰的陸戰隊老兵。艾爾在片場執行了嚴格的槍械使用紀律,讓那些習慣性把手指放在扳機上的門外漢在電影殺青時也學會了如何開關保險、怎樣正确持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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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卡梅隆對真實感的追求顯然不會止步于此。他在事先沒有告知任何人的情況下把演員們叫到了片場,并讓他們用廢金屬、碎骨和油漆自行裝飾自己的武器和護甲——就像真正的兵痞會做的那樣。馬克·羅爾斯頓(Mark Rolston)頓扮演機槍手德雷克,他把雞骨串成項鍊挂在衣服上,用細繩和羽毛點綴帽檐,在武器外殼上塗了“MY BITCH”。

扮演瓦斯奎茲的珍妮特·戈爾茨坦(Jenette Goldstein)在她的機槍側面用西班牙語寫下“再見”,并把出自一本西語詩集的短句“El Riesgo Siempre Vive(風險永遠存在)”漆在了自己的胸甲上。比爾·帕克斯頓(Bill Paxton)則設計了一些草圖請片場的美工人員繪制在一等兵哈德森的盔甲上,其中包括他當時的女朋友的名字、一個來自日本神社的愛情結祈福圖案、一對交叉骨骷髅和“易碎物品輕拿輕放”的标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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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電影中殺爆異形女皇的西格妮·韋弗也不是武器專家。事實上,她認為雷普利既然是母親的形象,那根本就不應該使用槍械。但卡梅隆帶她去了靶場,她很快就覺得射擊非常爽快。卡梅隆在DVD的評論中開玩笑說:“又一個支持控槍的自由派堕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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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好了!這是自主瞄準的粒子射線陣列,這夥計能燒掉半座城市!我們裝備了智能戰術導彈,相位等離子脈沖步槍,火箭助推榴彈......我們還有超音波電子武器!我們有核彈!我們刀劍棍棒一應俱全!” —— 殖民地陸戰隊第二營作戰技術員,威廉·哈德森一等兵

雖然《異形2》是對軍事強權之傲慢的批判,但殖民地陸戰隊同樣也是讓這部電影大獲成功的主要驅動力——對許多粉絲來說,那些目無官長、粗野好戰的大頭兵已然成為了十分讨喜的流行文化符号。卡梅隆在電影中所表達的反思永遠都不會喧賓奪主,而商業元素也總是被拿捏得恰到好處。

熱衷于編寫設定的軍武狂人卡梅隆同道具部門一起好好過了把舞槍弄棒的瘾:能夠自動瞄準的M56智能機槍脫胎自著名的MG42,槍械道具被安裝在一個固定于演員腰部的機械臂支架上,開火手柄則是從川崎摩托上拆下的零件。标志性的M41A脈沖步槍由湯姆遜沖鋒槍和被鋸短至15英寸的SPAS12霰彈槍組成,橄榄褐綠色塗裝的塑料外殼與開創性的彈藥計數器為其增添了踏實的未來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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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以實用主義至上原則所設計出的武器為後世無數作品提供了源源不斷的靈感,殖民地陸戰隊在流行文化領域的影響立可以說是立竿見影——1987年的《戰錘40K》初版規則中的大量設定幾乎就是對《異形2》的拙劣剽竊,保羅·範霍文的《星船傘兵》電影中聯邦士兵的整體畫風顯然也更接近于殖民地陸戰隊,而不是海因萊因小說中描述的機動步兵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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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開創了戰術小隊射擊遊戲先河的《半人馬座突擊隊》(Terra Nova: Strike Force Centauri)到《戰争機器》系列中的維安政府聯盟部隊,《異形2》所啟發誕生的太空大頭兵形象更是充斥着任何一部主打星際戰争題材的遊戲作品。相比之下,專注于還原《異形》初代電影氛圍的沉浸模拟類恐怖遊戲傑作《異形:隔離》恰恰是《異形》電子遊戲譜系中的異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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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長達1143年的戰争始于虛僞的借口,原因隻不過是兩個種族無法進行溝通。當我們建立起了聯系,便去問對方是誰挑起了戰争;答案卻是‘我們自己’。” ——《永世之戰》

有些科幻作品過于核心向,根本不适合用來傳教。《沙丘》也許是太空歌劇的聖經,但是這本晦澀冗長的小說顯然無法輕易成為路人入坑科幻的契機。深受弗蘭克·赫伯特啟發的《星球大戰》卻提供了一種更容易讓大衆接受的欣賞方式,《異形2》之于軍事科幻的地位也正是如此。《異形2》是一部知名驚悚電影的續集,并非完全圍繞着軍事術語和武器裝備展開,而是把這些元素十分自然地融入到了世界觀與故事之中。多年後卡梅隆在《阿凡達》裡幾乎完全照搬了同樣的創作思路,武裝到牙齒的陸戰隊為貪婪的礦物開采企業RDA賣命,與被迫拿起武器保衛家園的潘多拉星原住民展開了對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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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許多迹象表明卡梅隆有意将《阿凡達》與《異形2》聯系在一起,譬如西格妮·韋弗的加入。西格妮此前與卡梅隆的唯一一次交集就是《異形2》,顯然她并不是什麼卡梅隆慣用的常規合作演員。艾倫·雷普利在《異形2》中的單身母親形象理應與雄性意識溢出的軍事主題格格不入,卡梅隆卻通過高水平的對白讓陸戰隊員們的傲氣随着劇情發展被逐步削弱,最終賦予了雷普利和紐特的組合以決策人和幸存者的地位,通過一場與異形女皇的對決将女權議題完美地呈現出來——《阿凡達》中的和平主義化身格蕾絲博士在叙事中擔任了類似的職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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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卡梅隆是故意埋下了這些暗示,那麼他想讓觀衆察覺到的顯然不僅僅是兩部電影的雷同之處。《阿凡達》和《異形2》就某種意義而言是在用相似的手法講述同一事件,但它們反映出了兩種截然不同的立場。《異形2》相對而言更同情人類,且傾向于技術樂觀主義。異形被描繪成純粹邪惡的存在,哪怕公司的貪婪與陰謀揮之不去,陸戰隊士兵依然是電影中的英雄;主教這一角色身上發生的轉折諷刺了人類的優越感,卻也最終滑向了贊揚人類勇氣的固有套路,至少這種勇氣是以并無侵略意味的母性面目所呈現的。

《阿凡達》則是立場更為溫和、更符合“轉型正義”邏輯的一部作品。盡管潘多拉星的原住民文明很原始,但他們也擁有獨特的文化和生存之道;人類不再是英雄,陸戰隊士兵和企業走狗們完全淪為了犯下戰争暴行的種族滅絕犯。最終獲得“高貴野蠻人”認可的寥寥數名善人留在了世外桃源,惡人們則被趕回了奄奄一息的地球——又是經典的卡梅隆式完美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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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船傘兵》所傳達出的對斯巴達式軍事組織與軍人民主的向往飽受诟病,但這并不妨礙機動步兵和外星異蟲的設定名流青史;相比之下,卡梅隆的高明之處就在于利用軍事科幻背景滿足自己設定狂欲望的同時,創作出洋溢着人文關懷的故事,為血腥刺激的厮殺蒙上一層反思的面紗。就用卡梅隆自己的話作為總結好了;當《阿凡達》面臨保守派的批評時,這位長期居住在加州的加拿大公民回應道:“人們總是說我的故事是反美的,但我想說身為半個美國人的意義就是擁有異議和反抗的自由。”

“美州聯邦(United Americas, UA)和三界帝國(Three World Empire, 3WE)與進步人民聯盟(Union of Progressive Peoples, UPP)之間的冷戰已經持續了近一個世紀,對峙和沖突時有發生。22世紀50-60年代的畢宿星團起義之後,更多不滿企業壓榨的殖民地轉而支持進步人民聯盟的反資本主義政策。如果要形容目前局勢的話,我們擁有最堅實的工業基礎,盟友3WE掌握着最先進的科技,而UPP的人力資源占絕對優勢。我們管他們叫進步徒,他們則蔑稱我們為企業豬。” ——摘自《異形:火力小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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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梅隆最初對《異形2》續集的構想是進一步探索雷普利、希克斯和紐特之間家庭成員式的關系紐帶。但《異形3》的故事還是背離了卡梅隆的理念,随着福克斯的舉棋不定,越來越多的劇作家參與其中,希克斯的謝幕方式最終淪為了大衛·芬奇的院線版本裡屏幕上的一張照片——邁克爾·比恩曾直言,他的角色就這樣被潦草處理是相當令人心碎的。由此看來,福克斯似乎沒有考慮過拍攝以陸戰隊為主角的衍生電影的可能性。如果卡梅隆當年能夠執導一部《異形2》前傳的話,故事大可以圍繞着這支步兵排此前的經曆展開,甚至直接呈現哈德森口中的“獵蟲”所暗示的那場作戰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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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著名的威廉·吉布森版《異形3》劇本初稿很大程度上是對軍事科幻創作範式的延伸。LV-426事件之後,被吉布森稱作“太空馬列主義帝國”的UPP和美洲聯邦之間為了争奪極具生物武器潛質的異形而展開了一場對峙。雖然他的故事沒有成為正史,但這些進一步擴大《異形》宇宙規模的原創概念已經被納入桌遊《異形:角色扮演遊戲》的官方設定。

《異形:火力小隊》作為血統純正的《異形2》衍生遊戲,不僅在核心遊戲體驗中還原了電影的氛圍,更是繼承桌遊的脈絡構建出了一個極為複古卻又不乏新意的軍事科幻世界觀。将70-80年代劍拔弩張的冷戰對峙投射向未來的獵戶座懸臂是對“太空越戰”這一創作思路的發揚光大;在意識形态的鬥獸場之外,那些爾虞我詐的巨企财團放在如今的科幻作品中自然顯得老套,卻依然蘊含着引人深思的現實意義。

《異形》的強奸隐喻與《異形2》的越戰寓言是對同一系列風格迥異的兩種诠釋,洋溢于劇情之外的性惡論卻是一脈相承的主旨。現代軍事科幻的譜系是從《星船傘兵》到《異形2》的進化,但早在H.G.威爾斯的時代,帝國主義戰争幻想就經囊括了這一子類型的多數特征;不如說從茹毛飲血的人類先祖在黑色石碑啟迪下打制出第一支武器的那一刻開始,軍事科幻的基因便得以生根發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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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作家大衛·韋伯認為軍事科幻創作是為了從根本上交代軍人與平民生活方式和行事準則的不同,并拷問衆人戰争與屠殺是否是我們面臨未來危機時的唯一手段。詹姆斯·卡梅隆的太空越戰故事僅僅為我們提供了一種可能,正如同為軍事科幻經典的《太空堡壘卡拉狄加》在羅納德·摩爾的筆下就化為了一曲令人蕩氣回腸的民主制度贊歌;多元視角構成了科幻的多重魅力,而鐵與火的狂想曲之外,思索是科幻永恒的主題。

“如果人類貪婪的雙手可以觸及天空,那日月星辰早已不複存在。” ——哈維洛克·埃利斯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