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看了這部,驚覺《燃燒》和《詩》像一朵雙生花。美滋生痛苦,痛苦綻放美。前者,惠美在血一樣的晚霞裡渴求自己的消失,愛在她的消失後才生根發芽。在《詩》裡,血被賦上殘忍的花語。“如血般的紅花”,是男人們洽談罪惡時美子默默離去的低語,是死去少女相框中冷到極緻的襯影。奇怪的是,電影裡出現的大量詩句都被我遺忘,反而覺得被雨水一點一滴的濡濕的紙面第一次道出“詩”的含義。痛與美的相生再一次得到新的诠釋,惠美在不被理解的舞蹈裡點燃自己,稍縱即逝的絢爛終于觸到鐘秀對愛的找尋。美子在不理解她的世界裡用“詩”隔絕冷漠和罪惡,即便她在紅色的假花裡确證自己即将喪失記住動詞的能力。撇開那些工巧的詩句,我并不認為李滄東真的不懂“詩”。火焰和詩句,同樣迷人同樣脆弱易逝。詩在這裡是美的一次轉身,美子在片尾裡的消失和少女的聲音融成一縷薄薄的魂靈,我們騙自己不知道她是誰。直到詩被念完,直到少女回眸,才恍然她眼裡痛苦的訊号是詩傳給我們的最後一個墜入心底的顫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