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些年的韓劇,尺度都很大。
血腥暴力,滿屏髒話,毫不掩飾。
即便已經見怪不怪,對19禁的标簽有所準備。
但還是被最近一部新劇吓壞了。
邪魅的情欲、扭曲的人格、壓迫的性張力。
都讓人不寒而栗——
金嶼,天才編程少女。
即便不情願,她還是去給一場婚禮當了證婚人。
這對新人,是通過她開發的交友軟件“someday”認識的。
婚禮上所有的笑容與幸福,對她來說,就像空氣一樣,無色無味,沒有感覺。
她患有阿斯伯格綜合征,感知不了外界的所有情緒。
小的時候,她的媽媽拿着表情卡片,試圖教會她高興和生氣。
她卻在從背後摟住媽媽的時候,掐緊了媽媽的脖子。
因為她想看看,媽媽憤怒的時候會不會像卡片上畫的一樣,臉會發紫。
高中的時候,她隻身出入賭場,負責給賭場的機器做手腳。
在陰暗的賭場裡,别人落荒而逃時,她卻沒有表情地問賭場老大:
“做這件事需要殺人嗎?”
意識裡的瘋魔,早就從小的時候,種在了她的骨子裡。
老師要金嶼去參加編程大賽,她便拿了賭場的遊戲機,做了一個聊天機器人。
由于她的遊戲機太破舊,并沒有人關心她的作品。
隻有一個女人,停下了腳步。
女人問:“聊天和朋友聊就行了,為什麼需要機器人呢?”
除了聊天之外,機器人還會深度分析聊天内容,給出對應的建議。
特别是聊天室裡話最少的人的意見。
不管你是否删除了對話框裡的回答,或者是沒能按出發送鍵,那些說不出的話,都會在機器人那裡留下痕迹。
機器人會用另一種方式,幫他們把不敢說的都說出來。
金嶼給機器人起名為“someone”,也是她人生裡最渴望存在的那個“某人”。
後來,對金嶼的機器人産生興趣的女人,和她一起合夥開了公司。
做的便是開頭提到的交友軟件,someday。
someday會根據用戶的喜好、位置等信息,推送可能感興趣的人。
隻要點下“喜歡”,便能配對成功,開啟聊天模式。
但someday的口碑,并不是很好。
搜索someday,會出現約炮、包養、犯罪的關鍵詞,甚至還發生了連環殺人事件。
但由于用戶隐私保護,除了CEO之外,沒有人知道真正的兇手是誰。
後台數據顯示,其中有一位用戶,在同一個手機上注冊了多達12個賬号。
他的每一個聊天對象,都沒有提前結束過對話,雙方的距離在對話中不斷拉近,顯然最後都實際奔現了。
金嶼便給這12個賬号都點了喜歡,試圖找出兇手的身份。
果不其然,金嶼和其中一個賬号配對成功了。
一開始,金嶼不斷地抛出問題,詢問對方為什麼要用someday,又都是怎麼跟聊天對象奔現的。
很快地,對方化被動為主動:
“比起 怎麼做到 應該問 想和怎樣的人的交往 吧。”
此刻,金嶼家門口傳來了一陣貓叫,有一隻小貓被撞得奄奄一息。
她撥打了救援中心的電話,不停地重複、轉接、再重複、再轉接……
在無盡的等待中,對方回複道:
“你怎麼做,我大概也會那麼做。”
“你現在的想法是對的。”
“就這麼做吧。”
金嶼并沒有告訴他自己的想法,卻得到了肯定的回答。
她掏出了一塊白布,蓋着小貓,把它殺了。
“你會覺得我是怪物嗎?”
“完全沒有,我不是讓你那麼做了嗎”
“我知道你是想幫那隻貓,幫它脫離痛苦”
和正常人該有的反應截然相反,這是金嶼第一次遇到了除了someone之外,“能理解自己的人”。
帶着好奇心,她和這個男人見面了。
他叫成閏伍,是一個建築設計師。
高大威猛,太平洋寬肩,戴着眼鏡,斯文的外表下卻隐隐傳來變态的氣息。
他就是警察要找的殺人兇手,利用someday配對不同的女人,和她們上床,接着再把她們掐死。
殺了一個之後,便會重新開一個新的賬号,狩獵下一個。
他的殺人動機,往往都來得很突然。
可能是對方一句無心的要求,“給我拿濕紙巾”;
或者是醉酒後無意釋出的嘲諷,“這不跟學生的作品差不多嗎”。
隻要他的意識不被他人所采納,或者是尊嚴感到了踐踏,成閏伍就會選擇最殘忍又直接的方式,置對方于死地。
原本金嶼也跟其他人一樣,不過是他衆多獵物之一罷了。
但他沒想到,上車之後的金嶼直接把話攤開了說:
“但我今天不想上床,如果你想強迫我,我毫無反手之力,所以我在全身發抖。”
甚至當成閏伍提出送她回家後,她卻說想去看看他的工作室。
金嶼就像是知道了故事結局,卻依舊慷慨赴死的勇士一般,冷靜地把恐懼擺在了成閏伍面前。
成閏伍掏出了一個卷筆刀和一枚刀片,讓金嶼選擇一個當禮物。
金嶼選了那枚鋒利的刀片。
成閏伍知道,想要用相同的伎倆殺了金嶼是不可能的,他換了個思路。
他利用了金嶼的阿斯伯格綜合征,在someday上注冊了一個叫做亞格佩的賬号。
亞斯伯的出現,讓金嶼錯以為看到了過去的自己,迫不及待地想和同類見上一面。
成閏伍召集了一批性虐愛好者,等待金嶼前來自投羅網。
但他卻沒想到,金嶼非但沒有被殺,甚至用那枚刀片,殺了人。
原來,金嶼并非他的獵物,是和他一樣孤獨的獵人。
因為相似,因為彼此理解,他們迅速地掉進了愛河裡……
但故事的結局,卻足夠令人大跌眼鏡。
這裡就不過多劇透了。
《命定之人》的故事,其實并不複雜。
一個有着情感缺陷的少女,試圖找到情感認同,卻一無所獲的過程。
和我們所熟悉的韓劇不同,這個故事沒有明确的開頭與結尾,也沒有循序漸進的節奏。
隻有意識流的描述以及大量具有沖擊性的鏡頭,更像是一部電影。
這跟導演鄭址宇之前大部分作品的表達方式很是相似。
像是《恩嬌》《快樂到死》,都是尺度和争議都極大的作品。
對于人物情感細節的捕捉與放大,是他獨有的特點。
抛開主角走火入魔般的瘋批行為,“孤獨”才是核心。
金嶼所患的阿斯伯格綜合征,是孤獨症的一種。
她從小便不被人所理解和接納,也沒有真正的朋友,所以她才會創造機器人someone,來填補内心的孤獨與渴望。
當她以為自己終于找到那個命定的someone時,卻也是機器人的對話告訴她,那個人所渴望的,說到底還是生理需求罷了。
就像交友軟件簡單的“配對成功”,實際上不過是欲望的互相選擇。
一開始的成閏伍,也隻是普通的被人約炮而已。
卻在對方的要求下,失手殺了人,也被點燃了欲望的快感。
他們都以為終于找到了孤獨的解藥,實際上都掉進了欲望的掌控裡。
善與惡,往往就在這一念之差。
*本文作者:D